之后汤豆按照他说的,去找可能存在的天线锅,想用无线装置向外发送消息,但却不小心摔进废弃的大坑里面。
席文文听完半响回不过神。这一切对她来说太难以消化了,渗入的是什么?怪物吗?它们从哪里来?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墙也不能阻隔?为什么触碰不到?
她心里一团乱麻,跟在汤豆身后,一步步,踩在半干的血污上,向塔顶走。
这全是一个人的血?她从不知道,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的血。
塔顶空间十分狭小,首先是简陋的休息室,放着一张薄被褥,死去的两个瞭望者被汤豆并排摆在床上,席文文不敢看,把头扭向一边。
&ldo;你一个人跑来,多危险啊。&rdo;汤豆用暗哑的声音说道,双手尽力地比划。想到自己在坑里多么绝望,嘴角微微搐动,努力睁大眼睛,不想矫情到落泪。暗暗骂,哭出来可就太丢人了,努力控制自己。
&ldo;没事啊。要是我,你也会来的对吧。&rdo;席文文并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一阵阵地感到庆幸,如果自己没有来,汤豆就会成为死掉的第三人。
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像这两人一样,脸色铁青死气沉沉地躺在那个坑里,尸体和跳下去饱食一顿的畜牲们困在一起。她一阵后怕。
&ldo;恩。&rdo;汤豆用力点点头。
两个人相视而笑。
&ldo;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rdo;席文文试了试墙上的开关,灯没有亮。好在外头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明亮的月光落进来,把屋里照得像开了灯似的。
汤豆爬到上层,阁楼上摆着许多陈旧的电子设备,那里才是正常的塔顶。
没看到监测器以前,都会以为它一定是很现代化高科技的东西,可事实上,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堆从各个废弃机械上拆下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的&lso;玩具&rso;。
方圆几十里的安全,就寄托在这个复杂又简陋的东西上。
汤豆上前检查了一下,仪器的的电源灯也是暗的。
瞭望塔没有电了。也就意味着就算找来卫星锅也无法发送出去任何信号。
现在她已经确认了事件真的发生,可一切后路都被砍断了。中转站撤离意味着上面已经知道渗出,但却毫无办法。
&ldo;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吗?&rdo;席文文站在楼梯向上望。此时同学们可能已经跑得很远了。
汤豆却摇头&ldo;跑不掉。谁也跑不掉。清理小队赶不过来的话,不只这片区域,周边其它地方也一定会被波及。&rdo;
第二个瞭望者死前已经非常的灰心,说要把消息用天线锅传出来,也只是抱着亡羊补牢的心情,不让危害扩散得更大而已。
也就是说,没办法了。席文文感到茫然,就地坐在楼梯上。
汤豆走下去,坐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