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蜜儿回府后就被长姐禁了足。
她心里也挺不好受,体肤之痛往往刚开始时都不大疼,但是后劲大,果然到了晚上,李蜜儿疼的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望着漆黑色的房间,心里对父母的思念越发泛滥起来,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手链,哗哗哗的落到地上,拍打着心脏一揪一揪的难受。
李若峰难免将事情夸大,如今的李家过日子胆颤心惊,着实怕树立任何一个没必要的敌人。
李二老爷立刻连夜派人去杨家打探消息,确认杨宇在府中地位,后来晓得原来他是失了双亲前来投奔宗族的孤儿,性子虽然跋扈,却其实并不被杨家重视。
李二老爷如实禀告给老太爷,老太爷虽然安了心,依然谨慎起见拿出了件压箱子底儿的东西命他去给杨府赔礼。李蜜儿身上好歹有一门婚事儿,名声至关重要。虽然早先的约定里并没有说明是镇国公府的哪位姑娘,但是牵线人是袁老太君,除非李蜜儿不在了,否则实在无换人的道理。
入夜后,李二老爷忙活了一日方回到家里,妻子徐氏迎上前,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二老爷扭了扭脖子,说:“杨家老大拉着我喝酒来的,就晚了一些。”
“事情解决了。”
“嗯,毕竟不过是旁支亲戚,而且据说脾气不好,仗着身上有点钱大手大脚,估计待他花干净父母的积蓄就老实了。我看杨家人似乎都对这位杨宇没什么感觉。”
徐氏点了下头,说:“那就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姑娘李宛芸和三姑娘李宛宁走了进来。
李宛芸拉着李宛宁,道:“爹娘,事情可是处理完了,女儿有件事儿想和你们讲。”
李二老爷一怔,看了一眼徐氏,道:“说吧。”李宛芸是他最看重的长女,过了年就要发嫁,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李宛芸推了下李宛宁,说:“妹妹还是如实同父亲母亲讲清楚吧。”
李宛宁愣了下,面色苍白,结巴的说:“爹,我,我白日里其实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李二老爷呆了片刻,立刻亲自走到大门口处,将屋门紧闭,道:“为什么要隐瞒。”
李宛宁低下头,郁闷的说:“咱们房在府里地位尴尬,祖父骨子里偏疼大房,大姐和离回了家,我总归是不好指责四妹妹什么,否则明明是四妹妹犯的错,二哥哥不也没敢多说吗?”
徐氏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头,道:“老爷,你看到了吧,不是我平时爱唠叨,只是不管我们为府上任劳任怨到何等地步,都不会有谁看重我们,所以,前些时日我哥哥提起的那件事儿,你真的要慎重考虑一下。咱们的小四一直没有放下读书的事儿,老爷就当是为了孩子,也不能继续忍让下去。”
李宛宁诧异的看着他们,父母说的是什么事儿?
李宛芸却是面色淡定,她即将嫁到外祖母家,自然希望父亲同舅舅们亲近了。若是这府邸还是镇国公府,他们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可是现在都成了军户了,二房做的越多,却在分家的时候处于劣势,那么这么多年合着给他人做嫁衣呢?
“宁儿,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放心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