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蜜儿不晓得如何回复,尴尬道:“牙掉了,岂不是,岂不是就没有了。”
“嗯,不过漠北有一位医学圣手,是可以给人镶牙齿,就是据说他不太好请,总之我很佩服你,以后你可以来我家玩,我堂妹也对你好奇呢。”
李蜜儿听后心底五味具杂,她已经不太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其实话说回来,人家好心好意救了她一条性命,最后被她“恩将仇报”的磕掉颗门牙,还闹得众人皆知,实在是太不好了。
李蜜儿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说话,总算熬到了午饭时候。
主屋里,徐氏也同弟妹聊得十分热略。
徐氏母亲是徐家宗妇,在徐家有些话语权,所以徐宗易的妻子蓝氏待她十分客气,两个人说着说着便提到了儿女亲家,蓝氏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单独同徐氏说起了悄悄话,道:“姐姐,我听宗易说如今王家的嫡长孙就住在你们府上?”
徐氏一愣,诧异道:“你是指的我家大伯继室的那个王家吗?”
蓝氏点了点头,说:“姐姐你们不知道吧,因为皇帝子嗣的事儿,宫里明年开选秀了,所有胭脂水粉裁衣方面都要进行单独招标,为此皇上派了他信任的人分别出宫,其中有一位李德盛总管会在阜阳郡落脚。据说已经都到了漠北宜城,估摸着没几日就来阜阳了。”
徐氏嗯了一声,如今但凡是皇商自然同宫里太监挂着钩呢,在招标这种事儿上,一般官员都抵不上这些宫里的总管有用处。徐家也好,阜阳郡本地的杨家也罢,怕是都盯着这事儿呢,不过这个同王家有什么关系呢。
蓝氏趴着头,小声说:“我们家老爷早先不在家便是去了宜城,都见过李大总管了。据说他出宫前,王氏诊出孕事儿了。”
徐氏大惊,急忙想起自个虽然同大嫂子不亲近,却并未同王氏有什么过节。
如今新帝对女色上不是十分热衷,宫里唯独对皇后娘娘白氏和小才人王氏情有独钟,皇后娘娘自从生下大公主后便连着小产了两个孩子,据说是身子不好,怕是再难挂住孩子,基本断定无法生育子嗣了。现在王氏忽然怀孕,这要是生了个皇子,可就是皇长子呀!
王氏娘家势弱,对于新帝来说极好控制,这原本看起来的缺点或许反而在此时成为优点,那么现在住他们家的王家嫡长孙王煜,不管性子多么差,却总归是王老爷亲手带大的孙儿,要是王家得势,王煜难免不会一步登天。
徐氏心里盘算着,望着弟妹,琢磨着她到底想问什么呢。
蓝氏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道:“李大总管偷偷告诉我们家老爷,王家那孩子闯了祸,得罪了皇后娘家,就意味着得罪了太后娘家,原本是打算皇上亲自小惩一下保全皇后和太后娘娘面子,不曾想王氏突然就怀了孕,皇帝稍微说了一声王氏就差点晕过去。好在皇后娘娘仁慈,顾及皇帝子嗣主动按下此事儿。王家这才让王煜尽快离京,省的碍了贵人的眼,又被人利用挑起事端,否则那孩子又怎么可能安然的住进你们家呢。”
徐氏淡淡的嗯了一声,皇后此时仁慈,日后指不定如何呢。
时不待人,皇帝沉默不追究,终归是心底有些偏向王才人的吧,毕竟肚子里怀着皇家子嗣,更何况世上男人哪一个不是只闻新人笑,不愿意去看旧人哭的。
蓝氏见自个说了这么多,徐氏都不多说一句,忍不住开口,道:“实不相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姐姐让我见见王煜那孩子,我们老爷有意将澜姐儿说给王煜。”
徐氏一愣,似乎早就猜到似的,说:“你这事儿可是决定了的,三叔清楚吗?”徐氏口里的三叔是徐宗易的父亲。徐家嫡出三老爷。
蓝氏点了下头,道:“写信给族里了,主要是我们老爷探过了李大总管的口风,听说王家老太爷是不打算让王煜回去了,王才人这才刚怀孕,指不定多少人想拿着把柄打击王家,所以王煜怕是至少要在阜阳待好几年呢,我们家澜姐儿性子还成,我和宗易思来想去,与其让她继续走我的老路,找个普通商贾人家,或者寻个小官嫁过去当媳妇,不如就搏一搏王家这个富贵。王煜在阜阳待着,我们家也能照看着他们,是人都不可能是铁石心肠,不信花个四五年捂热不了他。若不是王家此时出了这事儿,我们也不敢想这门亲事儿。”
徐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暗道蓝氏讲的似乎有点道理。
只是王煜惹祸才住在李家的事儿,公公到底清楚不清楚,是否另有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