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那奔跑而来的人已经来到了屋檐下,站在墨绯颜不远处,伸手弹了弹身上的水渍,随后一大群的人蜂拥而至,一同躲在了屋檐下,小小的屋檐下,一时之间热闹万分,惹来墨绯颜的注目,她侧头看去,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状元郎今日似乎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出门没看黄历吧。”墨绯颜轻笑的看着身侧身穿红色官府的人,看着还真像是一位新郎官。此时离得近她倒也看清楚了些,这个状元郎长相还不错,是比较斯文的那一种,很难想象他会武,不过此时略显狼狈而已。
说真的,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却突然之间来个倾盆大雨,颇有几点被捉弄的感觉。
“下官卫牧见过北王妃,北王妃此言差矣,上天做事自有它的用意,下雨也并非是坏事,下官久仰北王妃大名,今日不就是相见了?”卫牧摇摇头似是不赞同墨绯颜的话,下一句便说的恭维。
“你怎知我就是北王妃?不怕认错人了?”墨绯颜疑惑的看着卫牧,他们只是刚刚见面,仅凭刚刚那一眼就能猜出来吗?而且她的名声很大吗?让一届状元郎都引起了关注,她是不是该偷着笑了?
“认出北王妃自是不难。北王妃行事作风不同于一般的寻常女子,且容貌倾城,再者刚刚北王妃正站在北王府前,怕是刚刚出来吧。能身穿华服,容貌倾城,且站于王府前的除了北王妃怕是再无她人了吧。”
卫牧的目光随着说话的声音打量着墨绯颜,像是在验证着自己说话的可信度,话中时不时的夸奖墨绯颜,充满了欣赏之意。墨绯颜听的认真,心里也忍不住的赞叹,观人于微、眼神细致,最主要说话也让人爱听,也难怪会当上状元了。
小蔻一直看着状元郎,双颊似有羞涩飘过,俯身靠在墨绯颜的耳边言语着。
“王妃,状元郎长得好年轻啊,感觉很厉害。”小蔻忍不住的赞叹,目光频频看向卫牧,墨绯颜闻言轻笑出声,无奈的看了小蔻一眼,依她看,不是状元郎年轻,而是小蔻看上人家了吧。墨绯颜重新看向了眼前的卫牧。
“本王妃佩服,状元郎果然名不虚传。”
她回以卫牧一抹微笑,没有再准备多说什么,眼角撇到一抹人影,她连忙看去,雨幕,有一人正缓缓的向她走来,不是她苦苦等待之人又是谁?
墨绯颜脸上绽放一抹笑,笑魇如花,目光温柔的看向那雨中的人。卫牧似是察觉到是谁了,跟随着墨绯颜的目光一起看向前面。
“下官见过北王爷。”卫牧一见夜北澈,便端庄的行礼,身后的人也跟着行礼。
“在外无需多礼。”夜北澈冷然的目光看向卫牧及他身后的人,随即看向眼前的墨绯颜,眼神一秒便柔情,那变化的速度让人赞叹不绝。
“怎么出来了?”夜北澈皱着眉头的看向墨绯颜,似乎是在斥责她。说话间却把手中的油纸伞给了墨绯颜,而后动手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墨绯颜的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墨绯颜嘟着嘴抱怨的看向夜北澈,因有外人在场,倒也没有多放肆,至少啊得给王爷面子啊,不然在外面怎么立足。
夜北澈挑眉,轻笑的看着墨绯颜,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让她不高兴了。
“回去吧。”夜北澈没有再在这里问,手拿回了油纸伞,墨绯颜走进夜北澈的怀抱。小小的油纸伞只能够得上两个人的,若非墨绯颜在夜北澈的怀抱里,怕是两个人都不够。
“小蔻你在这等着,本王妃一会儿让人拿伞给你送来。状元郎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小蔻为女子且孤身一人,就暂且交给你了,一并为你带来油纸伞。”墨绯颜看着卫牧和小蔻,说的一本正经,眼都不眨一下,心下却已经打定主意要当红娘了,目光看向小蔻,希望她能理解。
“王妃……”小蔻因墨绯颜的这番话而羞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站着,目光看向墨绯颜,要说的话被阻挡,实在是不知所措。
夜北澈搂着墨绯颜对着卫牧点头之后便离开,外面的雨势在这一会儿变得稍微小了一点,但也只是因为她们打伞的原因。雨淅淅沥沥而下,墨绯颜却不再害怕,躲在他的怀抱里,一切都变得安静,暖意袭来。
“我们走慢点,不用着急回去,雨中漫步也是一件浪漫的事。”墨绯颜抬头仰望着上方的夜北澈,嘴角轻笑,千载难逢的机会,夏季里难得的雨,难得的雨中漫步。
夜北澈轻笑的看着墨绯颜,一眼就看中了她的小心思,思及此,他不由得珍重的看向墨绯颜。
“颜颜,你待小蔻好,本王知道,但小蔻日后还是寻一平常人家做夫婿为好。状元新官上任,皇上为保持平衡,必定会让状元成为他那一边的人,因此他的夫人必定是大臣之女亦或者公主。”夜北澈不是故意泼墨绯颜当红娘的水,而是知晓她认真看待小蔻,怕日后她伤心。
墨绯颜皱眉,没有责怪夜北澈,知晓他的用意,的确,夜北澈的话提醒了她,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即便是小蔻成了她的义妹也无法成为状元夫人,因为皇上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不禁有些犯难,刚刚小蔻那般模样,明显是看上人家了啊,而她是万万不会让小蔻去做妾的。
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然啦,得看人品,若是好丈夫,必然不会。
“你说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想至此,墨绯颜怒声质问着夜北澈,她如此的貌美如花,还让他出去喝花酒?果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