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未央懵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好歹是怀帝身边的人吧?这个阿悄公然赏她耳光,她是无知,还是有所依仗?
阿悄见凤未央不敢有所反抗,便在那沾沾自得着,果然是低等的贱婢,在皇上身边当差怎么了,被打了还不是一样要忍气吞声!她就不喜欢凤未央这张绝色的脸,看得她忍不住去毁掉!
毕竟这里是承香殿,喜莲便上去打圆场,“阿悄姑娘,您的脾气可得收敛一下了,这位妹妹好歹在皇上跟前当差,你总得留个面子,回头若皇上问起,娘娘可万万保不了你。”
阿悄斜睨了凤未央一样,鼻子冷哼地道:“都狐媚成这样了,她还要何面子?阿悄便是知道她是在皇上当差,才赏她的这个耳光,她这样不分尊卑,不懂规矩,日后在皇上跟前儿犯下错,惹着皇上龙颜不悦,她才真是罪该万死呢!”
敢情凤未央挨了她这个耳光,还得说谢谢了?旱雷滚滚滚的凤未央,更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
喜莲可不畏惧凤未央是皇上身边的新晋宫女,如今宓妃有孕,承香殿上下都跟着尊贵,所说的话自然向着那个阿悄,“可姑娘您跟一个贱婢动气,也是抬举了对方的身份,索性还不如去快些儿烹茶,可不要让皇上与娘娘等久了。”
一提到怀帝,阿悄脸上就浮现一抹娇羞,“对,不好让皇上久等,阿悄还得进去听皇上的教诲呢。”
看着像只喜鹊翩翩离去的阿悄,喜莲嘴角微微扬了扬,这还没承宠呢,就一心只念着皇上,而眼里没有宓妃,真不知这个女人的脑袋是如何长的。
凤未央才知道,这个阿悄是被人当抢使了,迟早会成为炮灰,连累家人!凤未央可没有这么善心去点醒她,索性这个耳光也不跟她计较了!
而寝殿里头,怀帝则是眼角不断抽搐,没想到宓妃心思一转之后,讨要的居然是皇后之位,她还真敢狮子大口,无德无贤,如何能母仪天下?
当然,只要她生下的是长子,顺利成章封后不为过,可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是未知数,怀帝现在如何能立她为后?
宋毅索性就以孩子生下之后,再议封后一事为打住。
“皇上~~~”宓妃摇着怀帝的手臂,撒着娇,“刚才您还说,臣妾想要什么您都会满足,不过是一个后位嘛。”
不过是一个后位?宋毅不知该气还是笑,反正是气笑了。
“皇上,您笑啦?那就是答应了吗?”天真的宓妃,眨巴着亮晶晶地眸子看着怀帝,像极一只待赏食的宠物。
宋毅止住笑,拨开手臂上摇晃的双手,认真地问宓妃:“那朕来问你,何者为后?”
宓妃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地道:“皇后,不就是六宫之主,万民之母吗?”
宋毅摇了摇头,觉得她说得天简单了:“后,国母,必备德言工容,化洽六宫,恩慈黎民,而母仪天下。你倒是跟朕说说,你的德、贤、慧在哪里?”
刚才,怀帝还听到她宫外那些奴才的惨叫,必定是宓妃在责罚刚才梅园出事的一干等宫女太监们。冰冷的空气里,竟然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试问,一个无德贤,无聪慧的女子,如何成为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宓妃并不笨,看的出怀帝脸上淡淡的阴郁,当即嘟着小嘴委屈地道:“皇上,臣妾也是气嘛,都是那些不长眼的狗奴才,臣妾才会在梅园受惊。”有错便责罚,这是宓妃的一贯理论,而且巧妙的避开‘德贤慧’这个问题。
宋毅眼神幽深不见底,他完全可以责骂她冰天雪地里发什么疯去赏梅与雪,明知腹部高隆,临盆在即!可宋毅很快放浅眼底的深邃,搂过容颜娇艳的女子道:“想必宓妃是深知朕爱饮梅雪酿,可是特地前去梅园采集初雪冬梅,为朕酿酒?”
没想到怀帝这样体贴,给她找了个台阶,宓妃只好顺势而下,柔柔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道:“是呢,臣妾深念皇上爱饮这佳酿,便想着亲手酿制给皇上送去,好聊表臣妾对皇上满腔的情意。哪知才去到梅园,便会发生这档子的事?”
“听闻当时若不是有人及时伸以援手,爱妃与腹中胎儿岂不是有个好歹?届时,你让朕如何是好啊!”宋毅瞳孔里闪过点点星光,这是在提醒宓妃凤未央救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