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也知道这良美人整日作画读书,好好的一能歌善舞的佳人愣是修得一身文人风气。可你若是说她是个书呆子,细细思量之下这肚子里也没多少正经墨水,毕竟良美人整日所看的都是民间情爱话本。
对于书画等物,平乐半点不感兴趣,只是点头让她将东西收起来,便又看向了下一个。
钱裳见着平乐望向自己,连忙起身对着主位一拜,而后笑意盈盈接过身侧女婢的锦盒道:“嫔妾准备的是一只白玉发簪,上有雕刻的海棠纹样,亦金丝编的花朵在上头做装饰,端庄中不失一丝乐趣在其中。”
“快,拿给本宫瞧瞧。”萧钰招呼着,女人天生对于这些东西便有一丝喜爱,平乐公主自然也是,特别是钱裳推荐的物件。
身边的大宫女闻言上前,而后双手接过钱裳的锦盒,而后递到公主面前。
萧钰见着簪子当即便乐了,直接勾起唇角小心翼翼将其捧起。而后便命人搬来铜镜,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这根发簪插进了发髻之中。
“你这物件,倒是真的不错。”平乐对着镜中自己左看右看,沉迷其中。
“公主欣喜便好。”钱裳对着萧钰拂了拂身子,而后便由女婢扶着坐了回去。
“那是自然,本宫喜爱之物,母亲见了定然也会欢喜。”萧钰回道,而后摆手命人将镜子搬走,懒洋洋的抬眼,“下一个是…江才人?”
一旁的女婢闻言,小声附在平乐耳边提醒到:“殿下,左美人的您还没瞧过。”
“哟,本宫怎地这么不小心?”萧钰佯装惊讶,而后掩嘴笑道:“如此,便是她没了运气。”
左灵诗坐在原处,本就因为就近日发生的事情,心思有些烦乱。
闻言手上的帕子直接捏成了一团,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当即直接站起身来,走至殿中,全然不顾平乐如何反应,随意的欠了欠身子开口,与平日和江玥遥讲话的语气截然相反,“嫔妾呆在这的确是晦了运气。”
说完。
人便走了。
江玥遥看着一幕还有些愣神,这样的左灵诗她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萧钰自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那大宫女打破僵局,再次朗声对着江玥遥重复了一遍:“江才人,公主问你准备了何物献与太后娘娘?”
江玥遥连忙示意芝兰将东西拿出,而后起身道:“嫔妾准备的是亲手绣制的香囊,纹样则是海棠。”
“这是可是上好的料子绣的?”萧钰似乎很是惊奇,轻轻将发簪摘下递到身边宫女手中,而后直接站起身来由其搀扶着走到江玥遥面前,从她手上接过香囊放在手上把玩。
“你这是还没放香料?”
“嫔妾不知应当放什么更合太后娘娘心意。”
萧钰闻言点头,左看右看似是爱不释手,“不知放什么香料你可以问本宫,本宫自然会——呀!”话说这,平乐公主不小心将香囊掉在了地上,因为事发突然平乐甚至后退两步又在上头踩了一脚。
芝兰见着都快气炸了,本想弯腰夺起,却被江玥遥暗暗拉住。
萧钰连忙示意身侧的女婢将其捡起,女婢照做而后双手摊开朝向公主,将香囊递还。
只可惜这女婢手中还拿着平乐公主刚摘下的发簪。
一个是真丝,一个是金丝。
金丝勾着真丝,平乐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拽,香囊当即抽丝。
“诶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萧弈松开手指,而后拿出绣帕狠狠地擦了擦手,转身朝着主位而去。
“殿下赎罪,都是奴婢的错!”女婢佯装惶恐,极力配合着平乐。
“要赎罪也应当是对着江才人,何必对我开口。”萧钰语气温和教育着自己的宫人。
“殿下教训的是!”女婢谦卑至极,面向江玥遥,将身子又躬了躬。
坐在原处的钱裳在左灵诗离开之际就已经待不下去了,如今更是想站起来为江玥遥说话,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住了。
萧钰开口,略带歉意:“江才人,我这宫中女婢笨手笨脚的,你可莫要怪罪。”
江玥遥看着自己面前已经不成样子的香囊,而后抬手拿起,握在手心中,脸上笑意仍在:“怎么会呢,公主宫中女婢如若粗苯,那我身边之人不就根本没法看了?”
“可这物件终究是可惜了,江才人花了不少心思吧?”萧钰关切道,“实在不行便将这女婢交由才人处置,本宫绝对不存私心。”
“殿下刚才也说了,做人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此事定然是要怪嫔妾运气不好,还惹了殿下今日的心情,嫔妾才是罪该万死。”江玥遥当即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