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正躺在院子里喝茶,春天的空气格外的好,园中的花儿含苞待放,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突然间,一名衙役匆匆奔过来,打扰了他的雅兴,并且只听衙役叫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县丞喝道:“大惊小怪,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如此匆忙,说。”
衙役喘着粗气,道:“大人,孙县尉领着新上任的张县令来了,说是看望身染重病的大人您,现在已经到了巡捕衙,马上就到。”
“噗…”郭汜直接把口中的水喷了出来,惊愕道:“什么?张县令来了?他妈的,这个孙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小一件事都办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说着,他连忙起身,匆匆就往西侧花厅院内的厢房奔去。虽然他不惧张浩然,但现在是自己说谎在前,一旦被他发现自己好好地并无大恙,惹怒了他到时候在参自己一本,就是刺史大人都帮不了自己。
跑进房间,直接跳上了床,用被子盖着身上,发出**声。
这边,张浩然在管家的引走下,来到了院子。远远地,张浩然便看到不远处的躺椅还在摇摆。他暗暗冷笑。
来到郭汜的房门外,管家叫了一声,随后推开门,领着张浩然进了去。
只见郭汜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声,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虚弱道:“县令大人,下官身染伤寒,不能起床行礼,恳请你饶恕下官的不敬之礼。”
说着,郭汜还试图做起来,但用手臂支撑了几下,都没有坐起来。
张浩然忙上前按住了他,道:“郭大人,你好好休息,不用拘泥于这些凡俗礼节,还是养病要紧。昨日本官刚到县衙,便听说郭大人为了公务去刺史那儿,本想今日相见,不曾想郭大人又身染伤寒,真是天不从人愿啊。不过大人放心,我这朋友医术了得,让他给大人扎几针,保证大人药到病除。”
一旁的诸葛离笑眯眯道:“是也是也,在下师从御医,尤善针灸,郭大人不妨试试。”
郭汜一听,心中一紧,他可不敢,被子只要一掀,就暴露出来,于是他忙说道:“大人,下官已经喝下药了,郎中还交代过,这被子不能掀开,怕病情加重。多谢大人的心意了。”
张浩然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郭大人好生养病,衙门内的公务你就暂歇放了放吧,这样,我给你十天的假期,这十天内,你好好养病,一切公务都有本官代劳。”
郭汜自然不敢反驳,只想把张浩然送走,于是忙道:“那多谢大人了,属下就在家好好休养十天。”
张浩然点了点头,又说几句,才带着诸葛离离开。
随后,张浩然又去了主薄衙门。
主薄林修和郭汜一丘之貉,自然也是装病不起,张浩然也放了他十天的假期,让两人好好休养。
随后,张浩然让孙策离开,坐着马车前往城南刺史府拜访杜长青。要提的是,诸葛离这丫头竟然跟了过来,张浩然觉得她很机灵,便答应了。
马车顺着南北大街直走,穿过最繁华的街道,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城南的徐州府衙,也就是徐州刺史的办公室。
相比较彭城县衙,刺史的府衙更是庞大无比,巍峨的一片建筑群几乎占了城南四之一的面积。它也是坐北朝南,一条中轴线,两侧还有长史、司马的衙门。
张浩然和诸葛离来到府衙门前,让下人提交了帖子。衙役一看是彭城县新到知县,连忙入衙通报。约莫半柱香时间,衙役领着一个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一身浅绿色官袍打扮,看到张浩然后,忙拱手见礼,说道:“张县令,在下徐州户曹参军柳田季,奉刺史大人之命来告诉张县令,你的拜帖他收到了,但大人他身体有恙,暂时无法见你。大人还说,张县令初到此地,民风民生多有不知,治理之事,还需多多请教县丞和主薄。对了张县令,还有一事。”
一听说杜长青有病推辞,张浩然自然知晓他的用意,想见他,自然不容易。现在户曹参军柳田季又说有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刁难。
“柳大人请说。”张浩然说道。
柳田季道:“张县令,上年临冬之际,上任县令突然暴毙,致使秋季税收久久没有缴纳,久拖于此。张县令,刺史大人可是说了,既然你上任,这税收之事便有你补上,大人说给你十天的时间,若是欠下的税收还没有缴纳,那大人的功绩可就大大受了影响了。张县令,慢走。”
说完,柳田季转身回府。
“这家伙,欺人太甚,看我好好教训他!”诸葛离气愤道,这就要冲上去。
还是张浩然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让她胡闹。
“教训他也没用,这都是杜长青搞出来的,回去吧,他说税收未交,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税,为什么没交。”张浩然笑道:“杜长青想要用这事刁难我,太小瞧我了。对了诸葛兄,你的恩人有眉目了吗?”
诸葛离白过来一眼,道:“子敬兄,你就急着赶我走吗?今天才是到达彭城的第二天,我还没开始找人呢。”
张浩然一愣,讪讪一笑,道:“我是想说能不能帮你。”
诸葛离眨了眨眼睛,哼哼道:“谁让你帮我,倒是你啊,需要我的帮忙。对了,本少爷才学了得,反正找人之余也闲来无趣,不妨做你的师爷如何,为你出谋划策。”
张浩然又是一愣,说道:“师爷?我的师爷刚刚消失,你又要做我的师爷。好啊,只要你不嫌辛苦。”
“那就这么说定了,走走回去,我倒要好好看看,作为上县的彭城县,为什么还有税子未交,是不是被贪官污吏给吞了,真是岂有此理!”诸葛离兴奋叫道。
张浩然无奈摇头,上了马车,又回了彭城县衙。
回到县衙,张浩然叫来了赵亮和孙策,待他二人坐下,张浩然把拜访杜长青的事情说了说,随后笑着问道:“孙校尉,你负责管理县内的功户仓三曹,这税收未交清,和你脱不了关系吧。而且本官很好奇,这欠的税收,到底是什么啊?”
孙策一听,吓得忙站起来,说道:“大人,属下可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