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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人不正是李三果吗?这小子怎么来了?现在科举舞弊案兹事体大,所有考生全部关押接受审讯,即便是诸葛天南这位三品大员也见不了自己的孙子。但李三果却来了,身后还跟着刑部侍郎,好家伙,刑部侍郎都毕恭毕敬,看样子这小子的来头不简单啊!
“浩然哥,我来看看你。”李三果跳了进来,笑眯眯道,并抬起手,摆了摆手中的饭盒,笑道:“朱雀姐说你在这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让我拿点好吃的给你。”
张浩然心中顿暖,心想朱雀那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啊,等出去了,定要好好谢谢她!随后他笑着摸了摸李三果的头,又看向了门外站着的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对张浩然笑了笑,很知趣的退了下去,连门都没有关,看起来极其的放心。
张浩然和李三果坐下,打开饭盒,里三层外三层,足足六七道佳肴,色香味俱全,让张浩然食指大动。他也不客气,连忙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张浩然摸着肚子,悠哉道:“吃饱喝足了,就是死也值了。对了三果,外面情况怎么样?”
李三果忙道:“我知道浩然哥一定会问我,所以来之前我就把情况打听清楚了。这次敲登闻鼓告御状的考生足有三十二人,其中又以两人为主,其余人只是落榜考生,被连哄带骗去敲的鼓。现在这些人已被刑部关押,为首的两人在大理寺受审。”
“这两人受不了大刑,早已招供。原来在科举进行前,考题便已经泄露,有人花钱找他们解答!后来他们参加科举,还没进贡院,便被搜出夹带小抄,被驱除贡院,取消资格,并关押礼部监牢数日之久,前几日才刚刚出来。”
“得了自由,他们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同时也打听到了科举试题,知道了自己先前解答的题目就是科举试题!两人顿感屈辱,怒火上头,一合计后便纠集其他落榜考生,跑到午门敲登闻鼓告御状。”
“现在礼部侍郎周广义已被刑部控制,考题泄露,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事,陛下龙颜大怒,责令严查,凡涉及舞弊考生,严惩不贷。”
……
李三果缓缓讲述这一天半发生的事,虽然时间短,但事情曲折却让张浩然暗暗心惊。
突然,张浩然问道:“是否是周广义泄露的考题?买答案的人可被抓拿?”
李三果摇了摇头,道:“周广义宁死不承认自己泄露考题,差点以死明志,考虑到他年纪大,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也不敢大刑伺候,所以还没有调查出实情来。至于谁买的考题,还没查到。据那两人说,买答案的是陌生面孔,四五十岁,并不是京城口音。刑部已派人张贴画像搜查,但我估计没戏,整个京城这么大,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另外,刑部和礼部合作,已经将所有考生的试卷开封查点,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在我来之前,试卷还没有任何发现。估计买题的人没有全部照抄。”
张浩然点了点头,深表赞同。看来买题人是考虑周详啊。
这时李三果又道:“浩然哥,你放心,你才华横溢,肯定不会作弊的。我姑姑让我告诉你,你安心呆在这儿,不出三日,你就能自由,而且还有一场富贵。”
“哦?是姑姑说的?”张浩然心中一喜,脑海中浮现出红鸾那妩媚动人的俏脸。那个女妖精,想想都让人蠢蠢欲动啊,真不知道她是何身份。
“嗯,是姑姑说的,至于是什么富贵,姑姑不肯说。”李三果有些郁闷,道:“神神秘秘的,总把我当小孩。”
张浩然顿扫烦闷的心情,愉悦地说道:“三果啊,能结识你和姑姑,真是我的福气了,这比我拿得状元还要幸运。对了三果,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你既然不说,我也不过问,不过关于这场科举考试,我必须托你帮个忙!”
“浩然哥,你说呗!我正想帮忙呢!”李三果兴奋冲冲说道。
张浩然点了点头,说道:“科举是读书人一辈子的事情,这样一直拖下去,断丧了多少人的前途。既然你认识刑部尚书,正好,我需要你提醒他一点,泄题者和买答案者不好找,试卷也找不到线索,但前日我前往礼部报到时,见到一中年人偷藏科举考卷,此次科举舞弊和他定然脱不了干系。此人长相普通,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腰间挂着一个白玉挂坠,白玉晶莹剔透,应该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巴掌大,上面刻着五佛朝宗图!找到他,就能查清科举舞弊案!本来我不敢说,怕惹祸上身,幸好有你,不然我心里有愧啊。”
李三果猛地跳起来,惊喜道:“浩然哥,我这就去,嘿嘿,我也能立功了!”
说罢,李三果匆匆跑了出去,让张浩然哭笑不得。这小子,果然长不到啊。
李三果离开片刻,吏部侍郎领着衙卫便过来了。
“状元郎,让你委屈了。”吏部侍郎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此人叫韩玉,四十多岁,身居吏部左侍郎,一身绯色官服,腰间挂着银鱼袋,留着细长胡须,气度不俗。
堂堂四品大员如此随和,张浩然可不认为是自己的面子,一定是看在李三果的佛面,这样他越加好奇李三果的身份了。
张浩然忙拱手,道:“侍郎大人严重了,折杀小人了,不敢不敢。”
韩玉笑道:“状元郎文采出众,深得陛下器重,现在虽深陷此地,只是一时遭困而已,此事一过,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状元郎放心,现在多有得罪,还请状元郎见谅,我等也是遵命行事。”
张浩然道:“侍郎大人客气了,您唤我子敬便可。”
“子敬啊,有事便招呼衙卫,不要见外。”韩玉笑眯眯地继续道:“你放心,科举舞弊案正在调查,很快就有结果了。”
张浩然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侍郎大人和尚书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将真正的舞弊者绳之以法!”
两人又叨叨几句,韩玉才离开。
房间内又恢复了冷清。
张浩然坐在榻边,突然想到了刚刚李三果的话,他说三日之后,便有自己一场富贵,这是何意?刚刚一心关注科举舞弊案,倒是把这事忽略了。
会是什么呢?张浩然有些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