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是一个很小的院子,除了厨房外,便只有四间厢房,方丈玄空一间,小和尚一间,剩下两间自然是张浩然和白蛇、青蛇的了。剩下的人打扫前院的僧舍,几个妇人借来了锅碗镖盆,做起了饭。
很快,饭菜准备好了,张浩然并没有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而是让人在前院内摆个桌子,并叫来了白蛇和青蛇一同用餐。雨已经停,空气格外的清新,乌云遮住的月亮也含羞似的露出半面来。
张浩然坐下,挥了挥手,让白蛇和青蛇以及花老坐下,三人自是不敢逾越,只不过张浩然执意,三人不敢违抗,便坐了下来。
环境简陋,妇人们只做了几道的素菜,但也算色香味俱全,张浩然也饿了,招呼后,便吃了起来。
可是饭没吃几口,寺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张浩然一愣,疑惑道:“难道也是借宿的旅客?花老,方丈和小和尚正在厢房打坐念经,你去开门。”
“是,老爷。”花老应道,来到寺门前抽开了门闩。
门一开,一道人影飞快地窜了进来,然后他猛将寺门合拢,一手夺过花老手中的木栓将门插上。做完这些才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张浩然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是个单薄的青年,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面色蜡黄,因为匆忙,脸上都是汗水,他背着一个包裹,身穿一件黑色的袍衫,带着璞帽,此时也在打量院子众人。
张浩然起身走了过去,拱了拱手,道:“兄台有礼,我等乃路过旅客,借宿此寺。兄台如此匆忙,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青年这才站直身子,打了打因为淋雨而褶皱的袍衫,然后也拱手见礼,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道:“兄台客气,我也是赶路的行人,错过了客栈,又被几个疑似贼人的汉子盯上,这才落得如此匆忙落魄。现在见到兄台和诸位,我也不用担心了,哈哈,对了,忘了介绍,在下名姓厉,单名一个越字。”
“在下张浩然,表字子敬。”张浩然自我介绍,然后邀请道:“厉兄若是不弃,不妨一同用餐,如何?”
厉越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尴尬一笑,道:“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我也的确饿了,一天都未进食。”
张浩然哈哈一笑,觉得此人很直爽,而且谈吐举止都不像凡夫俗子。
花老让了位,张浩然、白蛇和青蛇陪同,四个人用了餐。其间,张浩然和厉越聊了一番,越聊越觉得此人不简单,口才了得,文采渊博,而且脾气很合张浩然的口味。
一顿饭后,张浩然也算和他熟悉,而这时,已经差不多夜里11点了。
外院的僧舍被庶仆占满,没有空房,张浩然想了想,于是道:“厉兄,若是不嫌弃,不妨和我同宿一屋吧,这外面也没有空余的僧舍,而且夜里峭寒,睡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厉越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道:“那麻烦兄台了。”
张浩然笑着说别客气,随后让人收拾碗筷,便各自安歇。
张浩然领着厉越进了厢房,他把床让给了厉越,自己则拿出被褥扑在了地上。厉越执意不愿,最终张浩然睡在了床上,厉越在地上打铺。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昏昏而睡。
……
夜里,不知道是几点,朦朦胧胧地张浩然突然被人推醒,他睁开眼,便看到厉越站在床边在叫自己。
“张公子,张公子。”厉越叫道。
张浩然揉了揉眼,问道:“厉兄,怎么了?”
厉越说道:“张兄,实不相瞒,在下得罪了权贵,被人追杀逃到这儿,不曾想遇到了你们。张兄重情重义,在下惭愧,也不敢欺瞒,故把实情说了出来。我感觉那些人还在追杀我,所以不敢在这久待,现在就需要离去,我担心会拖累你们。”
张浩然一听,睡意顿无。
“这黑灯瞎火的,你往哪里去啊?”张浩然问道:“那些杀手也不一定能寻到这儿,到了明日,你和我们一起通行,实不相瞒,在下乃朝廷命官,晾那些杀手胆大妄为,也不敢动我吧。”
“什么!”厉越一惊,一脸诧异。
张浩然这才将身份如实相告。
听到张浩然的身份,厉越竟然背起了行囊,更是执意要走,并道:“张兄,我心意已决,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