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金陵府。
作为管理京城治安的金陵府,因为在天子脚下,门户自然不能低,单单门前两只大石狮子就神姿神武,门口的衙卫都抬头挺胸,器宇轩昂。
不过当看到神策军和金吾卫汹涌而来时,他们瞬间吓呆,吓得就朝衙门内逃去,心中还在想,谁惹了这两群不要命的兵,都打到家门口了赶紧去通知大人。
金陵府尹正在房里休息,作为堂堂正四品上的官员,他不仅负责京畿地区的行政,还管理着周边二十三个县,并且参议政事,再加上这几天都在忙着科举舞弊案,他可谓是劳心劳力,废寝忘食,今天好不容易抽点休息,可要好好睡一下。
可惜刚刚下堂,门外便传来急促敲门声,只听门外传来助手少尹的焦急声:“大人,大人,不好了,神策军中护将薛仁贵和金吾左卫左郎将袁崇在坊市内大打出手,此时就在府门外,说要找老爷评理,我已经让几位参军接待了。”
“什么?”孙功明吓得连忙起床,披着一件外套便拉开了门,连忙问道:“找本官评理?开什么玩笑!神策军和金吾卫不找本官麻烦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了,让我评理,脑袋秀逗了。你细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官也不知,看到他们凶神恶煞,下官便连忙来请老爷你了。”少尹哭丧着脸道。
孙功明蹙着眉,原地踱步,自语道:“我这个金陵府尹看似风光,负责京畿地区的治安,但很多事情都过问不了。尤其是某些管辖事则和金吾卫他们重合,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这关神策军什么事啊!神策军乃北衙第一军,乃陛下私兵,更是不能牵扯…哎,麻烦啊,搞不好会脱层皮,走走走,别让两位将军久等。”
少尹点了点头,忙带着孙功明到了府衙大堂,此时大厅内,两列人分站左右,泾渭分明。
孙功明走了出来,忙对薛仁贵和袁崇拱手,满脸笑容,道:“两位将军,不知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位将军兴师动众?”
袁崇扫了一眼薛仁贵,冷哼一声,抱着膀子不语。
薛仁贵也是傲气十足,不说话。
两人不语,顿让孙功明脸色难看,自己好歹是堂堂正四品官员,你俩的官衔不如我不说,还这么不通礼数,真是岂有此理!
看到了孙功明的脸色,张浩然忙上前一步,化解了他的尴尬,说道:“府尹大人,薛将军和袁崇之所以来此,都是因为在下。”
“哦?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孙功明问道。
张浩然笑道:“在下张浩然,字子敬,入境赶考的秀才。刚刚在坊市内稍人送信给家中年迈老母,不曾想遇到司市**良家妇女,并诬陷勒索,在下看不过,直言相劝,不料这位司市大人辱骂在下,还对我指指点点,我一时羞怒,打了他几下。因为这事,惊倒了神策军和金吾卫…”
张浩然简单地把事情说了说。
孙功明一惊,诧异地看着张浩然,一介贫苦秀才,竟然敢殴打官员,虽然是最差品的九品下等官吏,但也不是他能打的啊!这家伙吃了豹子胆吗?嗯?等等,他叫张浩然!他是张浩然!
孙功明一激灵,瞬间知道了张浩然的身份,心中大呼,怪不得这么猖狂,原来是现在京城最火的状元郎啊。但随即,他郁闷了。
这可麻烦了,两头都是不好惹的人。而且事情看似简单,却曲折难办,孙功明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当务之急,还是缓和紧张局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