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怀中揣的东西那么像本次会考的试卷。他从后院偷偷摸摸的跑出来,这么匆忙,一看就做贼心虚……另外此人虽穿着便装,但衣裳却是丝绸锦绣,脚上是真皮长靴,腰间挂着白玉挂坠,大腹便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张浩然盯着那匆匆离开的中年人,眼睛眯了起来,心中翻腾,禁不住地想了许多。但最后,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压制下去。
“哎,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多管闲事的本领。这家伙能这么舒畅的往来礼部,想来是内部人员,也许是公干。”
摇了摇头,张浩然继续坐在走廊中,随意地看着周围环境,等待着其他考生的到来。
一刻钟后,其他考生都到齐,张浩然拍了拍屁股,又进了屋内。一入屋,便见泾渭分明的局面。
二十名的钟大奎和十四名的魏子坤龟缩一角,没错,就是龟缩,就像被小三欺负的正室,一脸畏惧地站在角落,不敢踹着大气。其他人则是以诸葛空为首,人群中除却郭风烈外,竟然还有王北斗和周泽,这两人也都是在凌烟阁花船“结识”的熟人啊。
一看张浩然走了进来,诸葛空的脸色顿臭,气得浑身哆嗦,要不是顾忌张浩然风头正盛,他很想派人猛揍他一顿,尼玛,敢骂自己百无是处,德智体美劳一个没有,这家伙简直逆天了。
郭风烈脸色阴阳变化,眼神闪烁,内心忐忑,在做着很大的心理斗争。一面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另一面是自己人生的康庄大道,如何选择,他也犯难。最终他咬着牙,没有走向张浩然。
至于王北斗和周泽,则是冷哼一声,十分不友善地盯着张浩然。显然,他们也知道了张浩然和诸葛空的矛盾,他两人都是以诸葛空马首是瞻,都是混蛋二代,老大出有麻烦,做小弟必须出马。
“原来是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啊!”王北斗冷哼喝道:“别以为拿了第一名,就能耀武扬威,告诉你,在场所有人,除了那两个废物,谁认真做题的话,都比你厉害,真以为你比我们国子监的学生更厉害?”
“是吗?”张浩然笑眯眯道:“这么说你对待会考是很轻蔑的?好啊,你竟然侮辱圣恩,视科举如游戏,简直岂有此理,明日参加殿试,我定禀明陛下,如是禀告,治你个藐视之罪。”
王北斗就像吃了个苍蝇,顿时无话可说。尼玛,这小子太会挑刺了,而且挑的刺无可反驳。
一旁的周泽喝道:“张浩然,你别得意忘形,不用故意挑刺!还禀明陛下,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浩然笑道:“我是谁?我知道我的名字叫张浩然,倒是你,是不是该把名字反过来写了?别装作一副不清楚的表情,当日在凌烟阁花船上,很多人都听清了咱俩的赌注。不过我也习惯了,像你这样的人,说话如放屁,根本就不知道诺言是什么。”
周泽也吃了个苍蝇,一脸铁青。
其他人也怒目圆瞠瞪着张浩然,想要反击,却怕不是张浩然的对手,最后弄得丢人。
一时间张浩然成了众矢之的,吓得另外两个贫民举子魏子坤他俩面容煞白。敢这么猖狂地和国子监的学生们争辩,还把他们骂的无反手之力,这也太猛了,简直不怕死!难道不知道得罪了这些了官二代,将来的仕途就是一片黑暗吗?
——张浩然还真没想那么多。
片刻后,礼部侍郎周广义带着几名官员走了进来,正好化解了刚刚的紧张气氛。
二十人自觉地站在两侧,连忙拱手,一共拜道:“学生拜见大人。”
周广义捋须大笑,扫视众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本次前二十名很年轻了,竟然有两名弱冠之下的考生,另外三人也在而立之下,很好,很好,比往年年轻化了。陛下常说,要重视年轻官员的发展,想来看到这个结果,陛下定会龙颜大悦。谁是张浩然?”
张浩然闻言,连忙超前一步,躬身道:“学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