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杨尘予眼睛一亮的是,也不知道泰西神庭衰落多久了,那阿门神像上所汇聚的香火之力就好似一轮太阳,即便是白昼,落入杨尘予眼里也是刺目至极。
实际上不光是阿门神像如此,就连那竖立在阿门神像两旁的十多尊天使像上面也汇聚了一团团不弱的香火光辉。
想来也是必然的事情,这泰西大教堂算是炎黄国少有的几个大型教堂了,每日前来膜拜阿门神的香客不在少数,日积月累下来,成就这番景象也属正常。
这些香火之力可都是无主之物,杨尘予受此一激,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贪念,双手差一点就抚上了神像。
“福生无量天尊!失态了!”但片刻之间杨尘予便醒悟了过来,心中符箓之笔荡出一丝波澜,将由贪念而生出的一丝心魔铲除。
生出贪念并不是不可以,若是钱财,只要用于正途,心中坦荡,根本就无须担心滋生心魔。
但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香火之力,这就可能堕入魔道,失去修行之本心,从而滋生心魔,若是不觉,待到心魔不断增长,那就后悔莫及了。
斩断了那一丝贪念心魔之后,杨尘予顿时感觉自己迟滞的心境变得空明起来,就连灵池也凭空增长了几分,那一股从莫测之处流来的泉水也随之扩张,化为一条小溪从天而降融合于响水河神符诏所化的滔滔河水之中。
是祸是福,谁能知?
就在杨尘予举步离开泰西大教堂之时,那些附着于神像之上的香火光辉竟然无风自动,朝着杨尘予汇聚过来,被灵池尽数吸取进去,不过在进入灵池之后,这些不知道汇聚了多少年的香火光辉也没有如同杨尘予之前所吸收的香火之力一般化为水滴填充灵池,而是在灵池之上,金色功德颗粒之下化为了一轮微型太阳,散发出一丝丝光芒普照下面的山河。
这种变化倒使得杨尘予微微一愣,心中生出几分明悟,难道这就是异神香火的特异之处?那微型太阳从层次上连最低的赤红符诏都要差上一截,但也隐隐有一丝天地大道韵律隐藏期间,假以时日,或许能够发生一番变化。
东海市再美丽富饶,究竟不是故土,游玩数日之后,杨尘予回到东岳大帝的别墅,此时张家已经摇摇欲坠,杨金通早已从中狠狠咬下一块肥肉,吃了个膘肥肚圆。
自己吃了肉,也不忘分汤,杨金通倒是爽快,听闻杨尘予就要回去,电话一打,便给杨尘予的户头上打入了一千万,说是给老道分红,毕竟这件事若不是老道出手的话,自己怎么可能大块吃肉。
对于杨金通的好意,杨尘予并没有拒绝,只是取出两瓶三草丹,虽说杨金通之前那一瓶足够服用,但这三草丹也是能够救治疾病的,杨金通拿去做个人情,对他也有好处。
不过就在杨尘予刚坐上杨金通的商务车,准备前往机场的时候,杨尘予这段时间都没有用过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杨尘予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难道是青龙观出事了?
杨尘予的社会关系网很小,除了青龙观之外,就只有杨金通,财神爷,对了,还有神秘机构的王三元,不过王三元从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
“喂,是谁?”杨尘予接了电话,结果从里面传出一个焦躁紧张的声音:“是杨道长吗?”
“嗯,是我,你是?”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想了一圈,却没有多少印象,杨尘予不由迟疑问道。
“是我!陈金宇!”
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伴随着跑步声,看上去陈金宇的情况有些不妙。
“嗯,陈先生有什么事么?”杨尘予显得有些好奇,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念头,难道出什么事了。
“我,我!”陈金宇说话很迟疑似乎有什么顾虑。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杨尘予此时有一种预感,这陈金宇与自己似乎还有一段缘分。
“你在什么地方,贫道来接你,有什么事,见面再说。”与陈金宇寥寥数语之后,杨尘予向杨金通抱歉的笑了笑,报出了一个地名。
杨金通倒是无所谓,这几日尘埃已落定,自己公司里也没有了什么事情,今天就是当车夫将杨尘予送到机场去,杨尘予有事,自然愿意服务。
要知道杨金通现在已经将杨尘予视为高人,虽说两人关系不错,但杨金通并不介意将两者关系继续深化下去。
商务车离开别墅区,朝着郊区冲去。
在一处路边的超市门口,商务车停下了,杨尘予拨打了陈金宇的手机,很快从超市旁的一条小巷内,陈金宇冲了出来上了车。
看到陈金宇现在的模样,杨尘予不由得惊异了一下。
胡须拉稀,头发脏乱,满脸的憔悴,从他身上,杨尘予还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血腥气息,再看他肩头福禄寿三火摇摆不定,却是血光之灾的预兆。
不过,在他上车之后,福寿两火顿时稳定了下来,而禄火片刻之间便缩为一团,即将熄灭的模样。
原来如此,杨尘予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他原本命该如此,不过遇到了自己这个贵人,却摆脱了暴毙之灾。
但禄火熄灭也就意味着他从此遁入空门,与世间富贵无缘。
这样的人若是修道,倒是少了牵挂,比安子鱼等人还要强上几分,唯一的问题就是身上血气蔓延,倒是会有些麻烦。
一路上,陈金宇沉默不言,似乎陷入到一个迷茫的世界里。回到杨金通的别墅,在杨尘予的引导之下,陈金宇方才嚎啕大哭,将自己回到东海之后的经历统统倒了出来。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爱恨情仇的老套故事版本。
这陈金宇匆匆赶回家,与老婆再度大闹一番,对于离婚,陈金宇是不肯的。这一点是正常的,凡是婚姻里如果一方付出越多,那么他就越不容易舍弃这段婚姻,从经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离婚了,那么付出最多的一方,就等同于一切投资损失殆尽。
因此,提出离婚的一方,多半都是付出最少甚至于基本没有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