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轻裳是你从弟,他那死去的爹当年手握印信,过世之后还不是把产业交给了你父亲,你也多少给轻裳三分颜面吧。”
“不韦,轻裳就是想跟你讨教两招,你答应他又能怎样,难道你对赢了他还没信心?那我们也要掂量掂量你的能力了。”
李唯冷眼看着这些是非不分的吸血族人,终于明白,这世上还有比她RM集团从前那帮贪婪亲戚更奇葩的存在。
真当老子的钱好挣?哼,就算好挣,挣来也不养你们!既然想给吕轻裳机会,那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玩火**!
“好,那我同意。”李唯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跪在身前、以泪洗面的吕轻裳。
这忽如其来的点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就算他们很多人劝了话,可谁也没想到进门就强硬到底的吕不韦会这么容易就松口答应了。一时间祠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好!我支持!我儿子有魄力!”吕莘再一次兴冲冲的站了起来,在全然的安静中一阵疯狂鼓掌,“好!不韦厉害!”
李唯一口老血都差点给她爹吓出来,险些没保持住高冷的人设,心说这个时候就不用添乱了。
吕莘这么一出声,大多数人也就反应过来了,族长蹙眉道:“好吧,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就按照轻裳的意思。至于哪几家店面,你们俩可一人一间轮流选择三次。”
“我看,还是让他们一次选了趁手的吧。”三叔公趁机挤眉弄眼的说道,“不韦这一年多不是都在齐国嘛,齐国的好些产业也都是不韦在打理,不如就把临淄那三间最大的铺面给不韦,至于轻裳,他常年留在陈都,就把陈都那三间给他吧。”
吕轻裳闻言,眉眼一转,红着眼眶道:“不韦哥会同意吗,轻裳怕不韦哥多心不能同意,觉得我……”
“就这样。”李唯甚至不等他委委屈屈的把话说完就冷淡的做了答复,“半年为期。”
吕轻裳没想到目的达成的这么容易,简直像做梦一样。他早料到吕不韦可能会选齐国的铺子,所以早在半月前就用印信吩咐线人将那边铺子的活钱买了白绫,吕不韦要是接了,恐怕要跟棺材店天天来往了,哪里还有闲钱进别的布料,更别提做成衣生意了。
吕轻裳垂着眼,眼底是遮都遮不去的笑意:吕不韦啊吕不韦,你就要栽在你的自信上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安安静静的高兴一会就被一声狂傲的大笑吓得浑身激灵。吕轻裳赶紧回头,正看到吕莘满脸的欣慰得意,大声道:“好!我儿子说什么都对!”
全族人一脑门子黑线。吕轻裳拍拍快要吓出嗓子眼的心脏,心说叔叔看到他儿子活着回来,怕不是高兴疯了吧。
李唯经过前两次已经完全熟悉了老爹的套路,眼下镇定的很,眼帘一抬便同意与吕轻裳立下字据,竹简上大笔一挥,潇洒写完转身便走。
原想到侧厅等父亲出来说话,没想到才出祠堂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一声轻唤。
“不韦哥。”吕轻裳已经风中秋叶般飘飘飘的跑了过来,一双眼睛柔中带春,伸手抓住李唯的衣袖道,“不韦哥,你不是真生我的气了吧,你会让着我吧?”
李唯不耐的甩袖,眉间冷清道:“当了女表子,就不要在我面前立牌坊。”
她说完真是一眼也不愿意多看这个阴柔的“假白莲”,说他是绿茶女表李唯都觉得侮辱了绿茶女表这个词,绿茶女表好歹还是为了点不入流的感情勾搭异性,他这算什么,矫揉造作的纯恶心人吗?!
李唯走后,吕轻裳眼中所有的温和乖顺全部消失,他阴鸷的看着李唯离开的背影,低声道:“不韦哥,你对我这么狠心,可别怪我让你一无所有。”
吕莘过了没多久便到侧厅来见李唯,一推门就开始哭,一直哭到李唯受不了,说道:“父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父亲暂时难过,那我们回陈都再说。”
“好吧好吧,为父,为父不哭了。”吕莘哭到一直打嗝,用布巾擦着脸道,“你,你先回陈都,我跟他们交接印信,这,这,这吕家商社的东家印信先给族长保存着,等你赢了迟早是你的,我晚半日便,便回。”
李唯行礼要走,吕莘又打着嗝把她叫回去,拿出自己的私印放在李唯手上道,“以后,以后家里的,的钱,所有东西,都,都是你做主了。”
李唯心知这是一个父亲的愧疚和爱意,她既然已经代替了吕不韦就要承受得起这份父爱,于是收了印信,行礼而回。
回去的马车上荆燕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忍不住问闭目养神的李唯:“主上,你为什么要答应吕轻裳的比试,你完全可以直接拿到商社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