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儿过上了她两世都不曾感受过的幸福日子,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江玉麟带着温柔的笑意凝视着她,她会服侍江玉麟穿衣,为她编辫子,然后手拉着手去前厅与疼爱她的爹一起共进早餐。
吃完饭,江玉麟会带着她到处逛逛,以前她想去的地方,而江玉麟借口推辞掉的,江玉麟都一一带她游玩了一遍。
午饭,有时会回江府与江守言一起用。尽管钱宝儿多少怨恨江守言将江玉麟教导成了一个贤妻良母,还是在他真心疼爱的目光中对他恭敬有加。江守言也不提要她回府的事情,还时常劝慰她,“我们两家是至交,你爹就你一个闺女,你喜欢去哪就去哪,不必拘泥与礼节。”
幸而两家离的也不远,偶尔就回江府小住几日,只是一回江府,江玉麟就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端方君子,钱宝儿便不大喜欢住在江府了。
用过午饭,江玉麟总会陪着她消食,在将她哄睡,才会去牙行处理事情。她身边多了个顾井,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很多。
顾井倒是抑郁了几天,说是因为顾残生留书远走,只拿了十万两的银票,说是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顾井十分疑惑地找九斤二分析,“师傅手又不方便会去哪呢?怎么不把银票都拿走呢,我可以再挣的啊。”
九斤二十分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十万两够你师傅吃一辈子山珍海味了,你就不用瞎操心了,你的心意呢,你师傅一定能收到的。”
江玉麟对于钱宝儿给了顾井五十万两作为十年的工钱颇为不解,她却没有问。
钱宝儿午觉醒来会找些事情来做,最近她都在做绣工,她想为江玉麟做一套寝衣,夫君贴身穿的是妻子亲手做的才是正当的。
江玉麟每次从牙行回来都会带些小玩意或是些吃的给她,两个人亲昵地坐在一起,有时江玉麟会给她讲牙行今天遇到的趣事,有时江玉麟看书,她继续做绣工,偶尔抬起头看江玉麟一眼,心里道不出的满足。
晚上,钱宝儿表示她已经很久不能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她睡前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极度欢愉,以及芙蓉帐内充斥的糜烂的味道。
有几天她身体不方便,江玉麟倒是很老实,只是吻吻摸摸就睡觉,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多渴望或多忍耐,结果,钱宝儿身体刚方便那晚,江玉麟把她从清醒折腾到昏睡,再从昏睡折腾到清醒,一晚上钱宝儿醒了三次,江玉麟还在勤勤恳恳地享用着她的身体。
还有几天,江玉麟重新做回端方君子的正经样,晚上也不抱着她了,钱宝儿刚开始惶恐了一下,后来仔细一观察才知道江玉麟身体不方便了。钱宝儿觉得心情大好,拿出自己勾人魂魄的种种伎俩,在江玉麟面前展示她的妩媚妖艳,可是江玉麟每次都很淡然地望着她,眼睛纯净得没有一丝欲念,钱宝儿颇感挫败。
谁知,等江玉麟身体方便了,钱宝儿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了,那一晚上,江玉麟像个流氓一样把她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她怎么哀求都不行,江玉麟弄了她一晚上,她都不记得自己泄了几遍身。第二天江玉麟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下人说她耍大小姐脾气,不想起床了,又光明正大地折腾她到午后,钱宝儿彻底昏睡了过去,而江玉麟则穿戴整齐神清气爽地去了牙行。
钱宝儿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她以前只能感觉到江玉麟的宠,而如今,她可以感受到江玉麟对她的爱与迷恋,尽管她从来不说。
钱宝儿时常想,即便只有这一世,她也心甘情愿。
再说余忠正,在庙里待了快两个月,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起来。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凡夫俗子,无数红尘欲念的人待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活受罪。不能逛妓院,不能去赌场,不能和顾井骗人,不能吃荤喝酒,问题是还不能大声说话。他爹余老实倒是适应的蛮好,余忠正怀疑即便满三个月了,他爹也不会下山了,直接剃度当和尚。
这天,他又愁眉苦脸地吃了一顿不见一点肉星的斋菜斋饭,一瞅他爹又去找方丈谈人生去了。他无精打采地向寺院后山走,后山有条河,河里有很多活蹦乱跳的鱼,在久未闻荤腥的余忠正眼里纷纷变成了红烧鱼,糖醋鱼,粉蒸鱼,蝴蝶鱼等等美味菜肴。可是为了他爹,余忠正每次都委委屈屈地坐在河边看着小鱼游得欢快,心里发无数遍誓,等三月期满,他一定要把这些鱼就地正法。顺便开始一天的功课,问候那个给他爹指了条水深火热之路的某个臭道士祖宗十八代。
今天也不例外,看着河里欢快的鱼,余忠正默默地算了一下日子,还有三十七天他就可以脱离苦海了,他怎么都觉得那会是三十七年一样漫长,不由得仰头大喊:“老天啊,我余忠正好命苦啊!”
忽听身后一声充满浩然正气的声音,“小兄弟,你衣食无忧,四肢健全,还和老天爷抱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余忠正扭头一看,一个颇具仙风道骨的道士,手持拂尘,有着超凡脱俗的仙气,可是在余忠正的眼里直接浓缩成三个字:臭道士!
余忠正心里默默问候了道士的祖宗(老子)一百八十遍,也不搭理那个道士,捡起石子开始往河里抛。
只是那个道士在他回头那一瞬间脸色大变,二步蹿到余忠正面前,一伸手将他提起来,皱着眉打量着他。
余忠正大惊,“喂喂喂,干嘛干嘛,荒山野岭的想谋财害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