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尚未来得及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深海里清醒过来时,便被人半拖半拽地带出了大厅,一路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凌乱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银色通道里,世界仿佛被扭曲了一样不停地旋转移动,铭尘用力闭了闭眼睛试着让自己从深陷的梦境泥潭里挣脱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谁带走了,直到人被塞进了一辆车子的后座里,脊背触碰到黑色的高档皮椅,他直视着上方,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视野里。
&ldo;何文瀚……&rdo;
呢喃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铭尘现在感觉很糟糕,就像是喝了整整一大瓶的高浓度酒精一样头晕目眩,又或者是磕了药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仿佛被包裹在一层与世界隔离的水膜里,何文瀚的声音却穿透了这层水膜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那双透着凌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用眼刀子把他的皮肉割开一样,何文瀚双手紧紧拽着男人解开了两个扣子的衣服领子,黑色衬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何文瀚声音颤抖着大声咆哮,那双发红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狼一样,尽管铭尘完全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要生气。
&ldo;你他妈在干什么!你刚才他妈的在干吗?!&rdo;
嘴唇动了动,还没有发出半个音节就被何文瀚粗鲁地堵住,他听到了缠绕衬衣纽扣的银线被扯断的声音,那些精美的雕刻贝壳纽扣凄凄惨惨地掉落在他身上和旁边的皮椅上无人理会。
衬衣被撩开,何文瀚低头啃咬着他的肩颈和锁骨,仿佛一头饥渴了数天的恶狼,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整个人都活吞下去。
他微微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无力地握着何文瀚压下来的肩膀,一些属于&ldo;铭尘&rdo;的并不太好的记忆开始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或者应该说是灵魂?
混乱的影像依然是&ldo;铭尘&rdo;的视角,他看到自己的双手被人用红色的编织绳捆绑在了银色的床头,惊恐不安的男人呼吸急促且心脏跳动加快,他使劲儿拽了拽被捆绑住的双手却毫无办法。
【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听到自己啜泣着苦苦哀求的声音,何文瀚的脸出现在他视野里,冷酷而愤怒,带着他所看不明白的悲恸与怒火。
下颚被用力捏住,骨头都发出了不堪折磨的声音,何文瀚的眼睛里藏了很多很多话要告诉他,但最终说出口的只有愤怒的咆哮。
【你这个垃圾!骗子!你以为你在何鸿雪心里是特别的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你他妈就只是我们何家的一个宠物,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ldo;唔嗯‐‐&rdo;
抓在何文瀚肩膀上的双手收紧,猛地从混乱影像里清醒过来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何家的男人都喜欢这么直接粗鲁,之前一个该死的何鸿雪,现在何文瀚也是这样,要不是他刚才陷入了记忆混乱里,早就一脚把这个乱来的兔崽子踹飞了。
视线越过了趴在自己身上发疯的何文瀚,铭尘透过车窗看到了虽然赶了过来却没有车钥匙的何文宣。
第三十二章只有我能伤害你(二)
这根本就是强x。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大概可以想象&ldo;铭尘&rdo;遭遇过多少次和今天一样的糟糕事情,这个身体在本能地发抖,在排斥,却又下意识的隐忍,都已经形成了一种可怕的身体习惯。
何文瀚在车厢里趴在他身上疯了一样的糟蹋他,他透过窗户看着车外打不开车门的何文宣,这是很复杂的一种场面。
&ldo;砰‐‐&rdo;
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飞溅得到处都是的车窗碎玻璃。
在车窗被砸碎的那一瞬间像个疯狗一样的何文瀚整个人都覆盖在他身上,电动马达一样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这是在保护他不被碎玻璃割伤?
有趣,一个一边在伤害他,却又本能保护他的男人。
&ldo;你发什么疯!&rdo;何文宣的声音里很少会流露出过多的情绪,铭尘虽然看不清车外何文宣的样子,至少可以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来这男人现在很生气。
何文瀚被何文宣给拽出了后车厢,衣裳不整的铭尘微微颤抖着双手提起自己掉落到膝盖位置的西裤,他其实可以平平静静的完成这个举动,但现在还是表现出一副受惊的可怜模样更能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他听到了争吵和打斗的声音,大概过了几分钟车门又被关起来了,铭尘抬头朝打开了驾驶车门坐进来的男人望了过去,是何文宣。
&ldo;坐好。&rdo;已经恢复往日平静的男人往后丢了件外套,铭尘沉默不语地抓起还带着何文宣体温的外套,靠近自己这一边的车窗突然发出被拍打的声响,他偏头就看到了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何文瀚。
何文宣没有任何回应,发动车子,离开,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