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捡海鲜捡多了?”
雷鸣问完才看到许枝云拎着的那一大兜和一大桶,他赶紧过来接过许枝云手里的编织袋和水桶,掂了一下,“嚯,真没少捡啊!”
“本来能捡更多的,中途遇到了小刘,帮着小刘给营区捡了一些。后来又遇到孙排长的爱人刘伶俐被蛇咬了的事儿,赶去鸟洄滩给刘伶俐放了血,发现马红梅也被海蛇咬了……真是闹腾。对了,马红梅是谁的爱人?”
雷鸣愣了一下,“刘伶俐和马红梅被海蛇给咬了?这可难办,针对海蛇的蛇毒血清很少,卫生队不一定有存货。之前有渔民被海蛇咬了,求助过来,用了三支血清都没救下来,听说是海蛇的蛇毒很厉害,而且有很多海蛇是研究人员都没研究过的盲区。”
许枝云提到那四害就心里郁闷,“应该救下来了,我放血放的及时,蛇毒没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这四害……哎,一言难尽。”
“哎?你都知道刘伶俐她们被称为家属区四害了?”
雷鸣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又觉得刘伶俐和马红梅生命垂危,他笑有点不太合适,硬生生把笑给憋了回去。
许枝云挑眉看了一眼隔壁院子的方向,眉飞色舞地同雷鸣说,“你忘了我旁边跟着连萍嫂子了?我不仅知道家属区四害,我还知道许伶俐想把她妹妹和你撮合成一队呢,后来人家嫌弃你未婚带娃,看不上-你了。”
雷鸣这下不用憋笑了,他根本笑不出来,“连萍嫂子怎么啥都和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又没发生什么,说这些干什么?对了,你刚刚说,给刘伶俐和马红梅针灸完之后,治好了?”
“差不多算是治好了吧,后面还得再养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纠正一下,不是针灸,是针-刺放血疗法。针灸是对穴位的,针-刺放血疗法和穴位相关,但主要还是对着经络的。”
雷鸣对许枝云的认知再一次刷新,上回许枝云给李建军针-刺放血治便秘的时候,他还以为许枝云就是赤脚医生的水平,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没想到许枝云连被海蛇咬了都能治。
他一下子敞开衣服,露出身上的伤疤来,问许枝云,“我之前这儿瘦了伤,前后贯穿的伤口,虽然现在不影响了,可天气变化太剧烈的时候,还是会特别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又胀、又痛、又痒,里面像是有虫子在钻来钻去的,用针-刺放血疗法能治不?”
许枝云之前大致看过雷鸣的身体状况,觉得没什么大事儿,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后来随雷鸣来到龙山岛之后,她和雷鸣同床了也共枕了,可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仔细看雷鸣身上的伤。
这会儿雷鸣问起来,许枝云仔细观察了雷鸣身上的五运六气之后,又给雷鸣摸了个脉,抬手按在了雷鸣胸口下面的一个位置,稍稍一用力,雷鸣就痛得‘啊’出了声。
许枝云皱眉,“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让左邻右舍听到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她扭头一看,果然,就连之前一直都沉浸在玩具世界里的雷镇都被雷鸣的这一嗓子给吸引过来注意力了。
雷鸣痛得耳朵都感觉在抽抽,“你刚刚按哪儿了,我之前没感觉到有地方这么痛啊,被你一按,我感觉肋骨都像是断了几根。”
许枝云没搭理雷鸣的控诉,同雷鸣说,“针-刺放血主要解决的是拥堵的问题,你这不算拥堵,算是伤到了气血,属于虚的范畴,得好好补补。”
“我才不虚……”
山河大学机械系,卢忠山在分配给他的教师宿舍里休息了半天,眼角有些湿润。
从他被下放到甘州省已经过去了四年,他的研究也被迫中断了四年。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的研究就要这样石沉大海,还因为研究中断而沤过很长时间的气,怀疑过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最终结果依旧是值得。
不管受再多的艰难坎坷,他都觉得值得。
因为对这片土地,这个国-家,爱的深沉。
卢中山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通过这么神奇的际遇,再回到大学课堂和实验室。
他在山河大学里走了一遍又一遍,在机械系的学院楼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那些已经挂牌的实验室,透过玻璃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先进仪器……摸着良心说,他眼馋了。
这是他当年在老-美留学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过的先进设备。
可无奈的是,山河大学机械里的那些设备,他看得见,摸不着。
卢中山决定给山河大学的‘云校长’写一封信,希望能够给他开放一些实验室,他好带着机械系的学生继续之前的研究。
他的研究明明只差临门一脚了……原本能够抢跑国际一流的研究水平,不仅是赶上老-美那边的最新研究结果,还有望超过老-美。
可惜停滞了四年,他在甘州省待了四年,已经不清楚老-美那边究竟研究到什么水平了。
就在卢中山想给许枝云写一封信的时候,他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步录音机,还有语音提示:“尊敬的卢教授,对着录音机说下您想要表达的内容,就可以直接留言给云校长哦!”
卢中山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那部小小的录音机来,仔细端详过后,放下录音机,从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
把想表达的内容全部斜下来,仔细斟酌过每一句的措辞后,卢中山才拿起了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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