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猫眼拿着镜片的方向,他的镜面是对着外面的。我默默的朝着他走过去,然后把手里的碎镜片调整,和猫眼的镜面相对。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玩一个游戏,那个时候我特别想知道,镜子和镜子对照到底能产生多少个画面。
现在我知道答案了,两个镜子对照能看到的画面数与两个镜子之间的角度有关
若镜子之间的角度为n°,则能看到的像的个数=(360n)-1
当镜子平行时,n=0,∴看到的像的个数是无穷个。
我尽量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两个镜片的角度调整为零,这样我们的影像就变成无数个。这是催眠构建的梦境,在这个梦境里面,镜子照出来的就足够真实。
当时我一拳打破镜子,镜子变成了十一个碎片,碎片投射出来的人格吻合了比赛人数,无意中启动了比赛。
当猫眼发现的时候,我已经这么做了。我以为猫眼会愤怒,会大吼,没有想到,他只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终究还不是一无是处,弟弟。”
说完之后,这个空间里的人越来越多,逐渐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的人格就像一个军团,那么多的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似乎听到了召唤的声音,眼前变成了漆黑一片,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金医生苍白的脸庞。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胸前都是血,用手摸了一下,发现鼻子上也都是血。
“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你被催眠之后就开始流血,怎么止不住。”
“没事,我去卫生间洗洗就行。”
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忍不住的苦笑,虽然惨了点,但总算活着。我破坏了这个游戏。当然,这是一个无意中发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个噩梦,即便在梦里,我做到了,仍然让我感到自豪。
我往金医生借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去卫生间洗脸。卫生间有一个男人,挺胖的,腰带快系不上了。
我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他裤兜的卡片。卡片纸露出一个角,但我对这个卡片太熟悉了。
这个男人是来参加一人生还游戏的吗?
想到这我朝着服务台走去,问那个胖子的情况,前台小姐不会把服务台的情况告诉我,因为这是病人的秘密。我没有执着的问,顺便问问现在这里的人,我怕我刚在梦境里结束游戏,又在这里发生了一次。
还好,这里只有一个前台接待,清洁员和一名和金医生合作的程医生,程医生没有上班,胖子叫张善顺,是金医生的病人,他有预约,刚才还不高兴的和前台理论。
看来人数是不能符合游戏了,但我的心里总觉得,要有事情要发生,忍不住又多嘴的问前台,有没有收到一张金色的卡片。
前台摇摇头,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我自嘲的笑了笑,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多疑了。和前台招待小姐说了一声谢谢,我就回到了金医生的房间。
“你在梦里见过自己的人格吗?”
我还没有坐稳,金医生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见过了,不止一个。”
我简单的回答着,看到金医生还想问我,就抢着问他:“我能不能看看我的治疗时间。”
金医生纳闷的抬起眼皮,反问:“为什么要看治疗时间?”
因为猫眼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让我产生了怀疑。他和我说,你终究还不是一无是处,弟弟!我最在乎的不是他对我的认可,而是弟弟那两个字。为此,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他和我不是一个人呢?
金医生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把治疗的资料递给了我。我对自己的治疗产生了怀疑,越想疑点越多。我父亲是一个酒鬼,家里的经济条件捉襟见肘,这个心理私人治疗所,虽然价格平易近人,但也不是我那样的家庭所能承受的。
而且,我白天的记忆是完整的,总不能晚上跨越城市的距离,来这里治疗。刚开始我也怀疑这一点,但被我人格分裂这个词震撼了。
在梦境里我经历的一切也告诉我,有些人格不是我产生的,我有那么多人格,他们都没有产生其他的人格,凭什么猫眼能产生那么多人格。还有一点,猫眼要是参加一人生还的比赛,毕竟满世界的跑,可是我没有记得自己有离开过那个贫穷的家。
查看记录之后,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那就是我不是猫眼。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来治疗的人不是我。”
听到我这么问,金医生也觉得纳闷,他和我说,在他对我治疗的期间,我是第一次否定人格的存在。
“我不否定我有其他人格的存在,我只是在想,来治疗的人会不会不是我。”
“你是说,是你其他人格来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金医生的话,让我一下子抓住了灵感。对啊,如果是我的双胞胎兄弟的话,那所有的问题都能说得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