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静静听着宫羡念叨。
末了,只是冷冷来了句:“季念承的身份,一旦落实,裴家嫡系正统,搞不好是会让财阀界重新洗牌,甚至改朝换代,你说那些老狐狸为什么会这样惶恐不安?!”
“一个孩子而已。”宫羡仍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傅盛却笑而不语。
裴家的大总管,做事向来严谨缜密,但是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裴家继承者,弄得方寸大乱,甚至有点病急乱投医。
但凡裴御城有了继承者。
裴家怕是更会疯狂地回笼权势。
那些好不容易才从裴御城手里,勉勉强强分走蛋糕的老狐狸,自然不会乖乖还回去。
近期,帝都商界政界,甚至是军界,怕是都不会太平。
探讨了帝都形势之后,宫羡又告知了傅盛,关于祁城那边傅家嫡系的动静。
为了拉他下马,他们可谓是:不遗余力,不折手段,费尽心思。
不过,傅盛听了并没有太多的情绪,甚至淡漠得眉头都没蹙一下。
“傅家家主的执掌权,他们想要夺回去,自然是无望的,他们总要找点事儿做,思想上有寄托,心里才会好受些。暂且随他们去。不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行为,并不是让他们得寸进尺,有恃无恐。但凡敢触我的底线,傅家再纯的嫡,我都不会让他活着。”
傅盛的声音,不高。
冷冷淡淡的。
却听得宫羡有些心惊肉跳。
傅盛的手段,一向很狠。
他不想留的活口,谁保得住?!
“对了,东芝码头的那批货,已经秘密运往帝都了,只是与之前预计的时间会延迟一天,那批货,连家人盯得紧,我们最好不要亲自露面,找点生面孔、嘴巴严实的人去验收。”宫羡说。
下午四点,正事才聊完。
宫羡久久坐在书房里,没有起身的意思,显然不打算离开。
最近几日,季遇荌大多都是半夜烧得最厉害,致使傅盛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太阳穴又酸又胀,疲倦不已。
“还有事?!”傅盛缓慢揉着太阳穴。
宫羡蹙着眉心,犹豫再三,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季遇荌那边,你到底是什么打算?!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少卿,你别忘记当初你只是为了……”
宫羡的话还没说完,傅盛的眸光,已经利剑般投过来了。
宫羡立刻吓得不停地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纵使你为了她再怎样步步为营,她好歹是裴御城的女人,尽管裴御城可能并不在意她,但是裴御城的东西,能随随便便碰么?!哪怕是不要的,也不是谁都碰得起的。你确定要跟裴御城抢女人么?!”
“再者,你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她却无动于衷。显然你没有任何的胜算。”
不仅仅是在Z国。
包括所依附于Z国的同盟国,这些年裴御城所累积的权势,足够令他:只手遮天。
这个世界,已经被他分割成两部分:一是有用的;二是没用的。前者留,后者杀。
动标记着裴御城烙印的,无论是东西,还是女人,都无异于:自掘坟墓,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何况,傅盛才刚刚接管傅家,家主的地位并不牢固。
而且,傅家中心才转至帝都,势力单薄。
怎么跟裴家斗,抢?!
宫羡的意思是:至少,傅家在帝都的地位,站稳之前,最明智还是与季遇荌保持距离为妙。
傅盛听了,嘴角却泛起浅浅淡淡的笑意。
十分的含蓄。
但,他的言辞,却轻蔑又不屑,甚至有些狂妄:“抢了又怎样,难道还怕裴御城弄死我不成?!我给他机会,但他有那本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