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勿不敢置信的看着简白,心口像被人插进了一把刀子般。“宁景炀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简白变得咄咄逼人,一点点靠近林勿,脸上的表情偏执而扭曲,“凭什么呀?”凭什么?林勿想笑却笑不出来,凭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别太过分。”林勿面无表情,如鲠在喉。“哥哥,”简白咬牙切齿,“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他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开始撒起泼来,疯了一般把休息室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简白的疯狂让林勿有些心悸,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不一会,室内就一片狼藉,简白砸了东西,忽然又把拳头往墙上砸去,手上顿时鲜血一片。林勿大喊,“你发什么疯?”简白停住动作,抬眼满脸泪水,他轻轻呜咽着,继而大声嚎啕起来,哭得人心碎,“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哥哥,别怕我,你说不怕我的,哥哥啊”简白前后极大的反差让林勿束手无策,他看似沉静,其实心脏砰砰砰直跳,简白抱着自己的身体蹲到墙边,像被抛弃的孩子放声大哭,全身都在颤抖着,两只染了血的拳头尤其触目惊心。林勿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在他心里,简白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乖巧孩子,现在他才真正看清,那些乖巧都是装出来的。简白脆弱而偏执,缺爱至极,谁给他一分温暖,他就要把那分温暖尽数汲取,无论用什么手段——从本质上来讲,他确实是让人害怕的。可是林勿还是无法放任简白在这屋里大哭,心悸是一回事,心疼是一回事,半晌,他捏了捏拳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简白。简白抬起泪津津的脸,抽抽噎噎的喊他,“哥哥,我知道错了”“起来,去医院。”林勿头疼至极。谁知简白是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竟然伸出两只手臂来向林勿索抱,林勿皱眉,“自己起来。”他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腿麻。”喉咙口像噎了一口气,林勿无法,只得弯腰去扶简白,简白顺势抱住他,他掐着简白的腰要推开,简白把他抱得死死的,抽抽搭搭说话,“哥哥,你别不理我,我以后不骗你了,我只是太喜欢你,怕被你知道我的坏脾气,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林勿没说话。简白继续讲,“我被人宠坏了,没人教我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哥哥,我林勿接到宁景炀信息时还没有进地铁站口,宁景炀让他在附近等着,过来接他。宁景炀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自己,林勿拿着手机在冷风中站了一会,他穿得衣服不多,整个人在风口中瑟缩着。哔哔——他抬起头,宁景炀摇下车窗,目光透过来来往往的人流看着林勿。林勿在一瞬间听见心脏砰砰跳了两下,似乎回到初见宁景炀那一刻,他们还不是不平等的关系,远远看一眼他就满足。只可惜什么都变了。林勿上了车,宁景炀看他嘴唇有点发白,凝着眉握了下他的手,“这么凉?”“没事。”林勿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宁景炀很快又松开。“带你去见个导演。”宁景炀把目的说出来。李林勿不明的看向宁景炀,琢磨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有个戏,剧本我看了,挺适合你的。”宁景炀启动车子,打量着林勿,轻笑一声,有点讽刺,“怎么,怕我把你卖了?”林勿勉强笑着摇头,“谢谢宁总。”语气没有太多的欣喜。他和宁景炀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相处的时候了,他应该珍惜这难得平和的时刻。宁景炀悄然望着林勿的侧脸——这些日子他其实有意冷落林勿,林勿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分明都是为了获取利益爬上他的床,但林勿却比任何人都清醒,他不喜欢林勿的自知之明,讨厌林勿的清醒。宁景炀纵横情场多年,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逢场作戏,但他却看不清林勿。若说真的是为了资源,林勿就应该不留余力讨好他,可除了一开始的两百万,林勿什么都没有开口要过,可若是喜欢,他又在林勿眼里看不见太明确的钦慕。这种难以把控的感觉让宁景炀很难受,他希望牢牢把林勿抓在手心,让林勿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这一次他主动联系林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这一回林勿该尽全力讨好他了吧。宁景炀的心思林勿全部不知道,他只是安安静静的让宁景炀把他带到酒店去见导演,用这几月练就的笑容应付酒局。既然是宁景炀亲口敲定的人,导演岂有不应的道理,虽然心里看不起林勿,但表面功夫做得却极好。一顿饭下来,基本也就敲定了角色。林勿喝得多了,有些醉醺醺的,隐约间好像听见有人在说宁景炀二十九岁的生日要到了,但却没听清日子。宁景炀酒量好,只是面色微醺,由司机将两人送回公寓,他扶着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林勿上楼。林勿倒在床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覆盖在他身上的宁景炀。宁景炀说,“以后别闹了,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的。”能让高傲的宁总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林勿痴痴的笑,乖巧的点头,顺带攀善上了宁景炀的脖子。“最近拍戏累吗?”“嗯”林勿仰着脖子让宁景炀亲吻,他知道宁景炀要听什么,“你都不来看我。”宁景炀果然满意了,他用一个角色把一开始那个乖巧听话的林勿换回来了,一个多月的拉锯似乎在今夜划上句号。“想我去看你,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想见你。”宁景炀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吻他光洁的身体,“有多想?”林勿睁开带点水雾的眼,主动亲了宁景炀一口,在宁景炀身下微微张嘴,像是邀请宁景炀来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