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胡茬似乎冒得很快。
表面上看着干干净净的,一摸竟然还有点扎手,痒痒的。
余依不觉心脏沉了沉,她认真地说道:“我和段旭洲呢是小时候认识的,他经常带我一起玩,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后来再长大一点,余依开始跳级读书,跳着跳着就和段旭洲成了同班同学。
那时候,喜欢段旭洲的人可真多呀。
她和段旭洲只是节假日顺路一起回家都会被个别离谱的女生跳脚谩骂。
窦笑恬就抓住了这一点,带着好多人一起欺负她……
起先段旭洲会保护她,他会在课下告诉老师,交给老师来处理。
后来,那些人就开始学会避开段旭洲的视线。
余依又不会告状,一个人默默承担下了一切。
“你知道吗?我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和我爸爸吵了好大一架呢。”
从荒村回到淮城,余依受到了王玉的影响,最终选择放弃了建筑的梦想投身国安事业。
余栾知道她改了志愿后勃然大怒,生平第一次对余依说了重话。
余依接受不了,摔门跑了出去,带着从王玉身上学来的那股子逆反劲跑到了酒吧去。
“是段旭洲去找我的。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喝的烂醉如泥,那是我第一次碰酒。”
他没有逼余依立马回家,而是坐下来陪着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还替她赶走那些想来搭讪的社会青年。
最后,余依酒后耍开了脾气,死活不肯坐出租车。
非说段旭洲是想把她卖掉。
可是,那家酒吧离家有十公里。
段旭洲妥协了,他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走就走到了深夜。
余依微微叹息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暮寒珏。
“或许,除了他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愿意在深夜陪着我徒步十公里回家了。”
暮寒珏垂下了眼睫。
像他这样久立于神坛之上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落寞的情绪?
更别提这落寞的根源,是来自于余依的青梅竹马。
他从没这样挫败过。
“但是暮寒珏,你知道吗?”余依忽然扣住他的后脑,浅尝辄止地吻他。
细碎的吻随着柔软的唇落在他的鼻尖和唇角,心中的不安逐渐被悸动取代。
“不管段旭洲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朋友,但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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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珏看着余依怔了很久。
在心口上裂开的那些名为嫉妒的沟壑被她的温柔悉数填平。
现在,他只想吻她。
似乎这样,就可以填补自己未曾参与过的,她过往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