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被暮景琛送上了车,待尾灯一直消失在路尽头,站在暮景琛身后的男人才开口。
“琛总,医院那边已经按您吩咐给童小姐的父亲换了特效药。但是这病拖了这么多年,恐怕再怎么治也无济于事了……”
暮景琛不耐地打断:“直接告诉我他还有多长时间活头。”
“最多一周。”男人试探着问,“您确定继续在他身上砸钱吗?”
暮景琛冷笑:“砸,为什么不砸?暮家差他这两个子儿?”
他好心给童家老爷子换特效药,童彤却不知道从哪听了谗言跑到余依那去告他黑状。
他倒要让她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
见状男人也不敢多说话,只好点头应下,在得到许可后离开了。
暮景琛沉着一双桃花眼,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出来,习惯性的夹在指间等着童彤给他点火,却想起人刚被他送走。
暮景琛:“……烦死。”
一抹蓝色的火焰在烟卷上升腾了一下将烟丝点燃,蓝色褪去,换为猩红的一点火光随着吮吸明暗交替。
“烟抽得够勤快。”
暮景琛闻声转头,暮寒珏单手抄在兜里站在灯下,黄色的灯光晕染在他深色的衬衫上,透出明暗光影。
暮寒珏面无表情地对他指间的香烟微抬下巴,“今天第几根了?”
暮景琛抿了抿嘴角,撒了个谎:“第一根。”
之后,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你说的那个专利有点难拿,我心烦。”
像是掩盖自己的心虚似的,暮景琛又抽了一口,尼古丁缠绕过肺管又从口中呼出,这才发现不对劲来。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暮寒珏说:“我关心的是我的项目,不是你。”
至于他下来的原因么。
刚刚在天台上,余依低头瞅着暮景琛抽烟的样子对他说:“你看。我觉得你弟弟都快要碎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他?”
也不知道她这么关心暮景琛干什么。
恰好余依要下楼去找池初禾,暮寒珏也就跟着一块儿下来,顺便来看一眼。
暮景琛将烟叼着,伸手给暮寒珏递了烟盒,“你抽吗?”
暮寒珏拒绝了,没什么感情的看着他说:“对她还有感情?”
暮景琛知道暮寒珏刚刚肯定什么都看见了,没去否认,而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有感情也不回头了。”
暮寒珏嗤笑着说:“好几年前有人跟我说过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一年前你不是也吃得很开心?”
暮景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理亏,没说话,将快燃到指根的烟吸了最后一口,在沙盘里碾灭。
“我只是不支持你和她再重蹈覆辙而已。”暮寒珏很难得的对暮景琛平心静气地说话,“如果你觉得自己放不下,想重新来过我也没意见。”
“路都是你自己走的,你不后悔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