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手持大锤,满脸的横肉,另一个便是刚才拔刀出手的那个人,他面色惨白,双目中透着一股阴沉。
两人的衣着有些相似,都是在其衣服的右胸前,绣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只是这只鹰的颜色有些诡异,通体红色,如同鲜血沾染在了上面,并且双目看起来甚是妖邪,望去令人不寒而栗。
楚征顿时心中一紧,真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认出了面前两人的身份,正是那臭名昭著的猎兽团中最为凶恶的血鹰团。
但是这两人却为何出手相救,从未听说过他们做过什么善事,他心中想道,上前微微施礼道:“在下楚征,多谢两位英雄搭救犬子,在下不胜感激。”
谁知血鹰团的那两人甚是高傲,并未搭理于他,眼皮都未抬一下,楚征顿时有些尴尬,兀自杵在那里。
只见那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到黑煞蛇的尸体面前,望着这堆快成粉末的尸体,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旋即蹲了下来,在里面一顿好找。
胡乱找了一通之后,却未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不禁大失所望,于是张嘴骂道:“娘的,什么都没有,害老子白费力气。”
旋即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道:“唉!老大,你这一招太浪费了,这条长虫都快变成渣了,拿来做蛇羹多好啊。”
说完,他捏起了一小段黑煞蛇的尸体,眉头都不皱一下,将其放入口中,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蛇血流的满嘴都是,模样甚是恐怖。
这黑煞蛇的毒性甚是强烈,没想到他浑然不惧,吃的是津津有味。
楚自天见状,顿时一阵阵地反胃,差点吐了出来,只见老爹向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慢慢地向老爹那里挪了过去。
这时,面色惨白的那个人也是不大满意同伙的行为,眉头皱了皱,他缓步走到了许老六的尸体面前,伸腿踢了一脚。
同时满脸横肉的家伙终于吃完了,他用手指抹去嘴上的血迹,顺手放在嘴里吮了一吮,一副陶醉的神色。
他也跑了过去,呸了一声,吐了一大口唾沫,瓮声瓮气地骂道:“这个许老六尽他娘的吹牛,号称是清平镇上的第一猎手,竟然被一条小蛇咬死了,真他娘的没用。”
那个面容惨白的人也是骂道:“妈的,害老子浪费了一百两银子,真是废物,老二,快找找看那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老二蹲下身来,口中骂骂咧咧地,旋即将许老六拔了个精光,露出了骨瘦如柴的身材,他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却只发现了二两碎银子。
他不禁有些失望,骂道:“这个狗东西,倒挺贼的,居然没藏在身上。”说完,将那二两碎银子放在了身上,又朝许老六的尸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发泄下怒气。
楚征心中有些愤怒,这些家伙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但是他看出这二人身手不凡,尤其是那老大至少在聚气中期以上,自己远不是敌手,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那个老大说道:“唉!真是倒霉,让他在前面探路,居然死了,看来咱们只好沿着原路返回,再重新找一个靠谱点的猎户了。”
那满脸横肉的家伙摇头晃脑地说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应该向娥姑多买几粒药丸,只需要放一粒,那周围百十里的动物都被吸引了过来,咔咔咔!一顿痛宰,那多痛快,多省事啊!”
“咳!你就买了三粒,全给用了,指望这个鸟向导给我们找一些猛兽出来,谁料到他又嗝屁了,这下好了,还得回去再找一个,真他娘的费老大事了。”
面色惨白的那人却是骂道:“你这个蠢货,整天就知道吃,你以为聂晓娥那娘们是什么善男信女,那三粒药丸要了我足足五千两,妈的,这骚娘们真够狠的。”
“杀了那么多的凶兽,连几个值钱的内丹和晶体都没找到,到现在老子连本都还没收回来,真他娘的丧气。”
老二挨了一顿训斥,却是不敢还嘴,复又蹲下身来,仔细地嗅了嗅,打了一个响鼻,自言自语道:“刚才吃了那么一点点没吃饱,这鸟人有点太廋了,又有点老,没什么嚼劲,唉!可惜了!”说完,他直砸吧几下嘴,竟有一丝丝的唾液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楚征见状,直打了个冷颤,心中想道,这两位俱是凶神恶煞,得罪不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地离开的好。
于是他便向楚自天使了个眼色,抱拳说道:“二位既然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了。”说完,拉着楚自天,转身欲走。
那个老二蹲在地上,连头未抬地说道:“走吧!趁早滚蛋,看你这家伙一身猎户打扮,没想到也是一个废物,连一条小蛇都对付不了。”
闻听此言,楚征微微笑了一笑,却是未加辩解,拉着儿子继续向前走。
谁知听了这句侮辱的话,楚自天却是不乐意了,他最见不得别人说他父亲的坏话,甩开父亲的手,不顾父亲对他连连使眼色,转身大声地说道:“我老爹才不是废物,他和许老六可不一样,是大家公认的清平镇第一猎手,打过的凶猛野兽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