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不清楚,临近傍晚自己跟在一条哈士奇的后面究竟是为了什么,兴许是他的背影有些感人,兴许是对于叔父的消失仍抱有执念。
才怪呢。。。无非元亮口袋里面的钱已经不足够支撑他去住街头的小旅馆了,所以此行的目的他是想借着那间破屋对付一晚,等到明日在车站等了亲爹到来,便立即扭头逃走去度过自己无悔的青春。
至于这个什么诡异的公司。。。趁早拆了准备卖地皮吧!
恶狠狠的幻想着但丁被拉进流浪犬收容所内的场景,却不料脚下被一块砖石绊了个踉跄,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了那处拆迁遗址内,而破屋外正伫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左顾右盼正巧看到元亮走来,紧了紧怀中的档案包却没敢上前吱声。
“您好,是蔡老板吧,方才去局子捞我家元老板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阁下见谅。”
面对一只哈士奇的恭维,中年人的神色与自己第一次见到此情景相同,神色一怔的同时却又听说元亮刚从局子里面被捞出来,这搂着档案包的姿势更紧,甚至元亮毫不怀疑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对方都会以最为迅速的姿势拨打妖妖灵。
“没。。。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们的广告,想着过来转转而已。。。。。。”
“正常,第一次过来的人都只是想要转转,等进去喝杯茶缓和了情绪,也许有些事情我们能帮到您也说不定呢。”
很显然但丁属于那种交际型的。。。犬才,这一句话好似点燃了中年人心底的顾虑,如此侧了身子才让二人靠近,可谁知此时但丁竟然用尾巴扫了下元亮的裤脚,扬起下巴似乎是想让他打开铁门。
“我没有钥匙。。。。。。”
“你手腕上那块表就是,看到门把手下面的那个凹槽了吧,契合后旋转就能打开这扇大门了。”
这一句话拨动了元亮敏感的神经,显然十二岁那年当叔父送给自己这块手表的用意,便已经和这处遗产有所关联了。
那他之后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兴许的确可以在这里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步骤不算繁琐,元亮很快便打开了这扇铁门,随后借着烛光才将有些忐忑的蔡老板请入折凳上,稍后端来一杯早已不清楚是何年代的花茶,才见但丁衔来一份表格递给了眼前的中年人。
“这张表格填写一下,需反复确认信息无误才能够确定我们的时空坐标与价格的判断。”
“你。。。你们来真的?”
“除非,蔡老板此行的目的是想和我们玩假的。”
中年人瞧着眼前这只哈士奇的神色明显带些犹豫,再扬起头看向元亮却哪知后者偏过脑袋不愿意与自己对视,当真是心虚的可以。
但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他的神经,这才狠下心来从怀中取出一只钢笔认真的填写了调查问卷。
“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周围在场的关联人数与现场周遭的环境。”
“起因、经过、结果。”
“事件是否与当事人有物理层面的关联。”
“是否具备事件涉及人直接的照片以协助任务的顺利进行。”
。。。。。。
没看出来,这份表格弄得还挺正经,元亮用余光瞥见几个问题心里感叹同时,却在两条腿肚子上打了退堂鼓。
话说。。。自己才刚被放出来,这么快又被拐上贼船了,假如事情败露免不了被通报给老娘,以她那个脾气知道恐怕绝对不会有自己好果子吃!
思索着赶巧中年人的问卷也填写完毕,待递给了但丁过后还不忘打量下它身上是否隐藏了话筒,而后再扭过头瞧见元亮眼神飘忽不定的模样,这下心里当真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但怀中皮包所给予他的重量却固执的坐在了原地。
他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是自己尚不清楚的,与其认定现实万念俱灰,不如进行接纳一次荒唐的决定。
“嗯,两天前蔡老板十三岁的女儿芸芸在放学回家途中发生了交通事故,送往医院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当日芸芸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在下午三点时分请假回家,故而路上来往行人仅有十余个,位置就在H市建国街道附近,同样因为时间不匹配,蔡老板因为公司事务没能亲自去接送女儿回家。”
“这种突如其来的丧女之痛我们也能够理解,好在上天让您找到了我们,如此才给你重新一次挽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