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耳边传来细细琐碎的说话声,吵得人安睡不得。钱雀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时糊时清,待他双眼适应了一会儿,只见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张陌生女子的面孔。
那女子柳叶细眉下,是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双颊白里透红,显出几分娇小可爱。钱雀这咋眼一瞧,脸都红了,感觉自己是在做春梦。
“小姐,他醒了。”
这声音传来,钱雀才注意到那陌生女子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小丫头,也是长得玲珑。钱雀一时懵了,飞快地眨了眨眼睛。难不成真是做梦?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举起手来给自己脸上狠狠一巴掌。
“哎呀!公子,你这是做甚?”只听身旁的女子紧张地问道,急忙起身就要拦着他。钱雀这一巴掌打得自己生疼,再一看四周也没什么变化。
看来这不是做梦啊!!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钱雀被这一折腾,立刻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正坐在一张檀木雕花的箱式床上,旁边的两位美女,穿着绣花的半袖襦裙,一个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一个站在她的身后。钱雀再向床外看去,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古色古香的味道,古朴的楠木梳妆台,秀气的三彩柜,画着如意牡丹的雕刻屏风,还有摆着文房四宝的长方书案。
钱雀愣了一下,只觉着脑袋生疼,他还记得和李歆羡找天魁镜,怎么现在跑到了这里?他看了眼被他的举动吓到的两位美女,缓缓问道:“两位姑娘,不好意思,麻烦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只见那个站着的姑娘抢先一步答道:“公子方才倒在路边,是我们家小姐救你回来的!还不快谢谢小姐。”她的口气硬硬的,对钱雀没个好脸色。
“哎呀小惠,怎么能对客人这般说话。”那坐在圆凳上的女子微微厉声训斥了这个叫小惠的姑娘,随后一脸歉意地看着钱雀说:“实不相瞒,小女子名唤柳秀,这位是我的丫鬟,小惠。今日我本与小惠去那千福寺上香,回来的路上,见公子从……从天上掉下来,昏迷不醒,便将公子带回来了。”
“我,从天上掉下来?!”钱雀听了她的话难以置信地指指天。小惠见他这副表情,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我们家小姐可是不会骗人的!”
“小惠!”柳秀见她这般咄咄逼人,又厉声地制止她。小惠撇了撇嘴,无奈地说:“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两位了,我这就去请些热茶过来,两位慢~慢~聊。”小惠故意将“慢慢”两字拖得老长,然后忿忿地离开房间。钱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小惠走,也许是刚才反应太大了,把她吓着了。
柳秀有些不好意思,冲钱雀柔声说道:“小惠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钱雀听她这般说,也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多谢柳姑娘救命之恩,能麻烦告诉我,我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嗯……”柳秀被他这么一问,也是面露难色,柔声说道:“我当时坐在轿子里,并没有看见,只听到了声音。是轿夫告诉我的,我想……就是‘嗖’的一下掉下来的吧?”
钱雀听了她的描述,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测。从她家里的摆设,到她的言谈举止,都是古代人的做派。还有她身上带着人息,是个凡人,那也就是说,这里也不是地府。更何况自己那奇葩的出场方式,这些都好似验证了一件事。难道是,穿越了?!
“柳姑娘,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号吗?”
“嗯?”柳秀有些差异地看着他,然后缓缓说道:“现在是永康十二年。”
“永康十二年……呵呵,多,多谢姑娘。”钱雀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哭,他看了眼身边的柳秀,赶紧又恢复淡定。“姑娘,我,我头还有点疼,可否再让我休息一会儿?”
柳秀听了他的话,立刻站起身,一脸的歉意。“对不起打搅公子了,您若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行。还未问公子……”
“我叫钱雀,多谢姑娘。”钱雀赶忙答道,僵直地露出一丝笑来。柳秀看着他,面露喜色,又向他行了一礼,才出了门去。
钱雀听柳秀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他张大嘴巴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撕心裂肺地,无声地吼了半天,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了。
永康十二年,离他现在生活的年代整整倒退了一千年,辛辛苦苦在地府奋斗那么久,一夜回到解放前啊!!没准这是演电视剧呢?又或是李歆羡找点子蒙自己呢??想到这,钱雀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夹克,急冲冲地就出了屋。
只见屋外是一个大花园,几个和小惠装束差不多的小丫鬟在院子里聊天,见着钱雀都是吓了一跳,随后纷纷向他行礼。钱雀尴尬地招了招手,也不顾她们,就朝院外而去。出了长廊,出了正厅,直奔大门口。这一路上,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和他穿着一样的人在,就算是拍电视剧也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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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雀不死心,直直冲出大门,只见大门外车水马龙,不论是小贩还是过往行人,都是这个永康年的打扮。他心里“噗噗”狂跳,就是不想认清这个事实。钱雀回头看了眼大门正上方的牌匾,上面红底金字地写着“柳府”二字。他好似喝醉了一般地离开柳府朝大街走去,街上的行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窃窃耳语。如若说是群众演员,那他们也实在是太敬业了。
钱雀认识这个地方,京都长安。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当了2000多年的神仙了,可以说是看着它变化的,如今,不过是故地重游。他直奔明德门外,要出长安城,朱雀大道最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