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颤巍巍的准备拿起那件衣服,而当我刚碰到那件黑色礼服预往身上套时方彦猛然掐掉了香烟起身两步走到我面前夺过那件黑袍就随手一扔,我惊惧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被他抱起扔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这一切不会眨眼功夫,我甚至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他就把我推倒了。
背脊触碰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让我浑身的汗毛都战栗,然而心早就提到嗓子眼,呼之欲出的紧张致使我牢牢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一阵炙热的气息扑来,我下意识撑起身体,然而我的这个举动反而让他的手探到我的后背轻易的就解开了我胸前仅剩的布料,我吃惊得望着他。
“方方方彦,你,你…”我开始语无伦次,可是他倒很平静,甚至连神色都和往常无异。
“你不是说爱我吗?怎么?连碰都不让我碰?”他的脸离我很近,除了上次在车内偷亲他我还真的没有和他这么近距离过,我望着他的双眼,是啊,我一直那么爱他,自认为爱了他很多年,也一直渴望待在他身边,渴望成为他最亲近的人,活到现在也算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可在那个遥远的温哥华,当我独自一人时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他,这么多天未见,对他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这样的他,要什么我不能给的呢。
我松开了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身体也随之放松了,方彦看到我这样褪去了自己的衣服,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精壮的曲线,我的眼神有些迷离竟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然而他却狠狠地捏住我的膀子然后重重地甩到一边,显得有一丝烦躁,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他向来都是这样,我以为时至今日我们都已经坦诚相待他不会再抗拒我。
可事实证明他是方彦,那个有着极度洁癖的男人,他对我没有丝毫的疼惜,就像我刚认识他那时就知道他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注定在他身上找不到温柔,他的动作仿佛要了我的命一般,我开始躲避开始蜷缩,居然听见自己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嘤咛”声,可他好似没听见般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更加疯狂。
我的记忆渐渐清晰,那天我苦苦哀求他收留我,让我跟着他,他告诉我他不喜欢女人,但不代表他对女人的身体不感兴趣。
我一直无法体会那句话的真谛,可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在做这件事时是如何对待对方的。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没有深情…
有的只是满足自己身体的发泄,仅此而已。
我闭上双眼,是的,我终于和自己所爱的男人结合了,那个血腥的夜我不甘我愤恨我一直渴望那个男人是方彦,可是现在呢?依然因为害怕无助而胆寒,别人都说和自己爱的人在做那件事时是美好的,可为什么我现在却感受不到。
他离开我后迅速穿好衣服甚至不再多看我一眼就出了房间。
我听着重重的关门声才知道,我温蓝蓝根本就不是走了狗屎运攀上方彦的,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天,我清楚的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虽然我依然控制不了对他的感情,可我知道我与他很难在一起,我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那是生理规律而我不是神。
我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犹如修道服一般的衣服就出了那间房,走到外场时看见方彦在和一群人说话,依然是那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模样,看到他那样,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我心里升起一些可悲,大概也只有像我这种动了情的人才会在乎这样的事,而他,估计根本没有当回事。
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心里痛得无处发泄,吵杂的音乐和欢笑的人们刺得我更加晕眩,我从场边急急的往外走,直到走出人群才迈开步子跑了起来,就仿佛后面有一群恶鬼追逐着我,让我想尽快摆脱这里的一切,这是个狂欢的夜晚,却是把我推入深渊的夜,我第一次那么渴望逃离方彦,躲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我手提着黑色的袍子狂奔在红毯上,如一个逃窜的女巫,这个对于众多艺人来说梦一般的红毯,却是让我觉得漫长得仿佛要吞噬我一般的地狱。
红色?又是红色,我的眼前开始晃动,模糊不清,红毯如血一般流淌淹没我最后的希望,如逃不掉的炼狱,血腥的味道冲入脑中,挥之不去的恐惧、绝望。
一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从我面前划过,猛地刹住,红色的跑车亮得闪着我的双眼我竟觉得如此面熟。
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一件带有铆钉的牛仔外套,头发被染成赤褐色,他随意的把钥匙交给一边的门童,准备往里走。
我定定看着他,他打扮得还是那么张扬,丝毫没有收敛,在国外待了一阵子身体更加结实了,好似多了一份男子汉的气概,可那柔媚的五官依然倾国倾城。
他也看见了我微愣了一下,上前几步把我一把圈在怀中,我堵在心头的委屈忽然全部释放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如一个孩子般。
良久他把我分开仔仔细细的看着我:“我说蓝儿啊,你干嘛呢?哭丧啊?还是演戏呢?难道钱包丢了?”
我瞪了他一眼,默默的拉过他的外套把眼泪鼻涕蹭在上面。
“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昨天才回来,总要调整下时差吧,反正就是个意思,那么多明星少我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