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什么傻话!&rdo;折兰勾玉笑,摸了摸她的头。
向晚咬唇犹豫。折兰府里有专门的大夫,但她之前有任何不适,都是折兰勾玉把脉诊断的,那么,她现在面临的问题,该是可以告诉折兰勾玉的吧!
&ldo;我身上……长了硬物。&rdo;
折兰勾玉笑容一敛,一手探向向晚额头,一手搭上向晚手腕,细细把脉。
向晚心跳加快,慌慌地不由摒息,看着折兰勾玉但笑不语,微有些怯怯的问:&ldo;可是有问题?&rdo;
&ldo;硬物长在何处?&rdo;折兰勾玉心下一沉。身上长硬物不是个小问题,但看向晚脉像,并无不妥,着实奇怪。
向晚脸上一烫,被折兰勾玉这样神情凝重的看着,良久才头一撇,讷讷道:&ldo;胸前。&rdo;
折兰勾玉呆怔了很长时间,恍然之后哭笑不得:&ldo;无碍,小晚长大了。&rdo;
十一岁,看来是得找一个年长嬷嬷教导教导她了。
向晚回过头来看折兰勾玉,眼里是满满的疑问。
折兰勾玉心里不由泛起阵阵甜蜜,看着向晚,温香满怀,又难免有些心神荡漾:&ldo;这是长身体的正常现象,说明小晚要变成大姑娘了。&rdo;
这下子轮到向晚呆怔了。她怔怔看着折兰勾玉,眨巴着眼睛,将折兰勾玉的话细细消化理解。
&ldo;啊……&rdo;半晌明白之后,向晚脸一下子通红,慌手慌脚的便欲跳下床。
不过来不及了,本就心神荡漾的折兰勾玉,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也不知是心里终归有些顾忌向晚还小,还是向晚想跳下床挣扎了一下,吻最终落在额前,霎时纯洁无比。
这一年的新年,折兰勾玉借故没去金陵。
向晚不想去金陵,他便也留了下来。所幸这一年折兰夫人新年都在寺庙祈福中度过,没生出什么猜疑。
新年刚过,玉娇楼的杏香姑娘成了玉陵城街头巷尾热门话题人物。原因无他,二月十五,正是艳冠玉陵城的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梳拢之日。
卖艺不卖身的杏香姑娘,稳坐玉娇楼头牌几年,如今终于要步入另一种人生了。
玉娇楼为了这个夜晚花了不少心思。春嬷嬷扬言不管多少银子,定要砸出个前所未有的大排场来,此前的宣传工作也是做得极到位的‐‐竟然广发邀请帖,邀请玉陵城有钱的主儿届时到玉娇楼捧场。
折兰勾玉作为玉陵城最有权势最有财势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邀请的。管家拿着那封散发淡淡香味的邀请帖去书房时,半道上恰碰到乐正礼,送信的差事便被乐正礼抢了去。
乐正礼的出现纯粹属于意外。因为他来之前,都不曾事先知会一声。
&ldo;表哥,表哥,玉娇楼送的邀请帖!&rdo;人未到,声先到。
恰向晚在折兰勾玉书房问问题,两人闻言不由抬头,果见乐正礼大步而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粉红请帖。折兰勾玉不惊不诧接过请帖,向晚只闻一股淡淡清香,倒是素雅,隐隐有杏花的味道。
&ldo;礼怎么来了?成人礼与上京受封呢?&rdo;折兰勾玉也不急着打开请帖,先问重点。
乐正礼嘿嘿一笑。他今年十六,正式受封的年龄,当初那个经常将五官皱成一堆的可爱男孩子,终于也要长大成人了。
&ldo;成人礼提早办了,趁着还有时间,便先来看看你和小晚,到时直接从玉陵上京。&rdo;绕了个弯,只因去年一年都没见过表哥与小晚了。
&ldo;事情,可都处理妥了?&rdo;
乐正礼点头。两人都没忌讳向晚在场。向晚左右看了眼,本想是否该借口避一避,结果看到折兰勾玉悠哉哉开始拆那封粉红邀请帖,就不作他想了。
他们口中的事情,该是去年耽搁乐正礼来玉陵的大事吧!
&ldo;表哥,玉娇楼发请帖给你干嘛?&rdo;乐正礼实在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印象。
向晚笑,早一步回答:&ldo;该是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的梳拢之夜,想请城主大人大驾光临吧!&rdo;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整个玉陵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玉娇楼的请帖,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乐正礼急急赶来,还没来得及听说罢了。
折兰勾玉挑眉看了眼向晚,打开请帖,一朵干杏花飘落。随意瞥了一眼,他将请帖递至向晚跟前,别有深意道,&ldo;帖上说,这位杏香姑娘是天上杏花仙子下凡尘。&rdo;
向晚来不及反应,倒是乐正礼比她还激动,一把抢过请帖,只一眼便扔到了地上,嚷嚷道:&ldo;一个青楼女子,说什么杏花仙子下凡尘,真能扯!&rdo;
向晚低头看了眼请帖,弯身拾起那朵干杏花眨巴了几下眼睛,抬头对着折兰勾玉施施然一礼,微笑告退。
出了书房门,向晚脸上的笑容不由隐去。她是想不介意,想一笑了之,心里却是不自觉的硌得慌。
还是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啊。这个杏香,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花仙子下凡尘?所谓梳拢,不就是开苞,从此之后卖艺兼卖身,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花仙子下凡尘?
重要的是,折兰勾玉会赴这个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