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蒙古士卒在城头上巡视,刀出鞘弓上弦,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一个百夫长带着一百士卒,顶盔贯甲,手按在刀柄上,顶着炎炎烈日,晒得汗如雨下,却是站得笔直,如同木桩子似的,不敢有丝毫怨言。
城门口张帖着一张新帖出的海捕文书,正是许赟,画师功力了得,头像非常传神,让人一瞧就能记住。
许赟又换了一副尊容,易容成圆脸浓眉,颏下三络长髯,三十许中年人模样。
穿着道袍,蹬着云鞋,右手执着拂尘,搁在左手臂弯上。
背上背着一柄长剑,一副云游道人装扮。
缓步而来,不疾不徐,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百夫长一个示意,一个十夫长带着十个士卒过来,把许赟围在中间,很有礼节:“道长,请出示道牒公凭。”
许赟嘴角一扯,很是不屑:“区区士卒,也敢向贫道要道牒公凭,是不把我全真教放在眼里?”
十夫长不敢没有生气,反而陪着小心:“请道长见谅,这是公务,小的不得已。”
全真教,是蒙古人在北方汉人之地最大的宗教,可以说是北方汉地的‘国教’了,势力极大,影响不小。
而且,祖庭重阳宫就在关中之地,在南山中,因而关中多的是全真教的道士。
论身份地位,全真教道士自然是比区区十夫长高得多。
演得到位,十夫长都自称‘小的’了,不能再演了,许赟鼻孔望天:“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贫道就不难为你。”
十夫长陪着笑脸:“谢道长,谢道长。”
许赟掏出道牒和公凭,递给十夫长。
十夫长接过,展开道牒细看,有些惊讶:“冲虚子?道长从永乐宫来的?”
重阳宫永乐宫和白云观,是全真教三大祖庭,能从祖庭来的道士,必然是非常厉害的,说不定是其中某位巨头的门人弟子。
真要如此的话,其身份地位就是尊贵无比。
许赟微微颔首。
十夫长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合上道牒。再展开公凭,上面写着冲虚子前来关中的原委,要去重阳宫中祭拜重阳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