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剑来,光影一闪,挟风雷之势,向霍缨袭来。
她的好剑法不输其兄长,霍缨手中不持傀儡,又未携兵器,负手左躲右闪,单单仗恃轻功避开剑锋。
谁料温琼存了杀她的铁心,摧全身之力速劈来一剑,霍缨侧身,剑偏斜,挑起她头顶花环。
霍缨心下一变,凝起眉来,反身游步出掌,狠打在温琼的后肩上。
温琼一头跄在地上,剑脱手落地。
霍缨翩步将花环接住,见它果然已断成两段,一时大怒:“我杀了你!”
她手指捻起细针,转腕一弹,两针直往温琼扎去!
温琼尖叫,但听叮叮两声,如雨珠落湖,寒水似的剑身一下将这两针格挡住。
是谢轻云的问寒剑。
“霍缨。”谢轻云紧紧盯着她,“别杀人。”
霍缨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她暗暗咬牙,“好,谢轻云,咱们早该走到今日!我不杀旁人,专杀你!”
霍缨将花环别在腰间,手中招来红线,带千钧之力,缠绕住一个望山门弟子的四肢。
他便不受控制,踏步而起,手持长剑向谢轻云攻去。
那弟子试图扭转攻势,可那缠着他手腕和脚踝的红线,越是逆力而为,越束缚地更紧,似乎往骨头里钻割,只能顺着运力游走,才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霍缨又翻出一针扎在那弟子的麻穴,便得来一具真正的“活傀儡”。
阴毒就阴毒在她控制的人乃是谢轻云的师弟,除了一味的躲避,谢轻云怎敢轻易进攻?
宋开鹤眼睛通红,看着被操纵的师兄为了不伤到谢轻云,挣扎得红线根处都溢漫出鲜血来。谢轻云更是被这样的招式害得接连败退……
通红的眼睛顿时腾升起一股戾气,宋开鹤更恨霍缨欺骗,恨她拿他当稚童戏耍,连同跟她说过话,为宽慰她而编过的花环,都觉得无比恶心。
宋开鹤一个纵身,从后穿剑刺入。
霍缨背上似长了眼睛,迅速调转攻势,扯来活傀儡作挡。
宋开鹤眼见不妙,可他学艺不精,尽管勉力而为,也已收不住剑势。
他要是刺中同门,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要好过了。
谁出剑不好,怎么满门上下,偏偏是宋开鹤?
她总能记得他的好,记得这天下之大,唯独宋开鹤还唤江寄余一声“小师叔”。
霍缨一掌将“活傀儡”推开,再躲已不及,宋开鹤的剑刺入她的腹下,顿时血流如注。
谢轻云握剑的手一紧,那曾教霍缨眼泪烫过的地方猛地通身一扯,蔓延出绵绵密密的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