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抽烟,抽烟!这是我演戏挣得的烟钱,孝敬您老人家的!”脑子差火掏出两盒烟,先为滕三有点上,尔后一一为警察递上,点上洋火。警察们面临杀生,神情也不由得紧张,见了烟自然就想抽上一口,好舒缓舒缓、麻醉一下紧张的神经。十几个警察吞云吐雾,一支接着一支抽,车箱里顿时烟雾缭绕,成黄昏炊烟状。
“哎呀,不好!”滕三有抽了有两只烟,感觉天空团团乱转,两耳嗡嗡作响,似斧锛,似象踏,顿时两眼一抹黑,从大卡车上栽了下来。众警察的情况也和他的差不多,不是昏死过去,就是眼珠子发绿,神经麻痹四肢不能动弹。
“你受苦了,我的好依依!”脑子差火一把搂住秦依依,抱起她冲进树林。树林里,有一匹枣粟色的马,在足足等了主人两天过后,仰天发出一串长长的嘶鸣。
“德环,你刚才给他们抽的是啥呀?”倚在马背上,秦依依问他。
“苗族的哈得死;”德环说,“烟叶里面加入魔鬼草,用迷药浸泡过后晾干,再往里面加入一些骆驼的粪便,人吸了它,自然全身麻痹不能动弹。”
“阴谋,全他妈阴谋!”脑子差火劫走了秦依依,滕三有赶紧将车开回警察局向陆涛汇报,请示陆涛如何处理。
陆涛说,“我的媳妇刚添了个娃娃,是个女娃,我正在给她想名字,你最好别打断我的思路。这一周,我都没有空,我一边要伺候她妈妈坐月子,一边要给亲戚报喜。这么着,权力下放,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哇!”滕三有也不想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你向王书记请示去吧。”陆涛撂下这句话,低头做冥思苦想状。
滕三有开着吉普车来到地委大院,找王小山汇报。一看王小山正和陆涛在一起下围棋,滕三有心里就来了气:咦,不是叫我请示王书记吗,怎么你又来了?陆涛见滕三有来了,主动解释道,“出了劫走反革命的这种事,我负主要责任,把责任推到你身上,要你来请示王书记,我觉得不合适。”
“啊,还是我们陆局长考虑事情周全!处理起事情来,从来都是双保险。”滕三有心里不悦,但嘴上响起了拍领导的马屁声。
“是啊,是啊,双保险,是我陆涛的一贯作风呢!”陆涛从桌上拈起一颗红皮蛋递给他,“这是王书记的喜蛋,快吃吧。吃了,保准你媳妇也下蛋。”
“我媳妇已经怀上了,估计今年年底下蛋。”滕三有接过鸡蛋,咬了一口,静观其变。
“陆局长,今天我们可是三喜临门呀?”王小山剃着脸上的胡须道。
“何为三喜临门呀?”陆涛问。
“你媳妇有一喜,生个了细妹子。我媳妇有一喜,生了个瓜娃子。宋政委那边,也有一喜,哈哈哈!”
“哈哈哈!”陆涛联想到刚刚发生的打劫,见到事情发生以后书记岿然不动,忙着给孩子办满月酒以此作掩护,似乎明白了这其中的联系,心里也颇感痛快。两人相视而笑,笑得滕三有一脸的迷茫,“书记,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