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警察去了裁缝铺,调取了现场,记录了整个案发现场,给出结论是“家事纠纷,失手致人残疾。”
黑老三被三嫂子黑灯瞎火的用铁器打了一下,恰好打到了眼窝处,自己激动又喝多了酒,于是就晕死过去了。
没见过死亡场面的三嫂子,一摸鼻孔没气了,又流了一摊血,于是吓得自己打死人了。
警察去后,经过专业的急救和包扎,黑老三的左眼是说啥也救不回来。知道三嫂子已经被拘留了,嘴里骂着“该判死刑,谋杀亲夫”。
但心里明镜似的,不是三嫂子的错。
死鸭子嘴硬,歪理胡说了一顿。
警察也不是只听一面之词。
警察告知三嫂子,黑老三没死,就是瞎了一只眼。
三嫂子知道后又喜又惊,喜得是自己不用死了,惊的是自己不会判死刑了。至于其他,三嫂子真的是顾不上也搞不明白了。
马吉和白雪知道黑老三没死,但瞎了左眼。在市医院治疗呢!也是又惊又喜。白雪露着嘴角一点点的微笑流着泪写道“我妈不用死了,是吧?”
马吉点点头,也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终于不用死了”泪珠儿已经含满了眼眶,只要眼皮一动就势如破竹般的滚下来!
死亡这个词,已经让马吉尝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滋味,也会更珍惜来日并不方长的眼下片刻的欢愉。
马吉是个重感情的人,三嫂子是个心软又愚昧无知的农村妇人。
她的心软善良让老天额外赐予她马吉,她的愚昧无知,不知不觉间让白雪受尽了莫名的终身伤害。
三嫂子被判了三年的牢狱之灾,黑老三在法庭上哭的灰天黑地,说:“三嫂子只要不离婚,就撤诉。”可法律是儿戏吗?。
三嫂子宁愿判刑也要和黑老三离婚,于是案子就这么简单的处理了,与黑老三长达十五年的婚姻,以一场坐牢的代价结束。
白雪在法庭外,默默的瞪着黑老三,第一次有了一种仇恨的眼神。她啥都说不出来,黑老三也大字不识一二。
父女一场,白雪还是走远了又掉头望了一眼黑老三,看着已经裹着白色纱布的黑老三,不由得泪珠儿滚烫的滑下。
黑老三抽搐着右脸颊,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马吉,拉着白雪向东走去,东边的太阳迎照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左拐的道路口。
黑老三蹲在法院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舍不得离开。
突然,法院大门开了,警报声拉响了,急促又刺耳的警报声,让黑老三心惊肉跳的从地上站起来,伸着脖子,斜着左眼用右眼用力的望着,透过警车后玻璃,看到三子嫂安然的坐着,随着警车远去。
黑老三控制不住的喊着:“雪儿,她妈,是我的错呀,是我的错呀”。
哭天抹泪,再也换不来三嫂子一丁点儿的回应,再也看不到白雪笑着扑到他身上叫着:“爸,爸,吃馍了咧!”。
无情的世界,无情的雨,不合时宜的淅沥淅沥沥的下起来,路的尽头是什么,黑老三没看明白,也看不明白。
马吉用衣服护着白雪的头,不让白雪再受风雨的肆孽,哪怕自己已经湿透了半边身子,这也许是白雪一直善良的勇气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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