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把茶铺交给小九负责,小虎只管茶铺的账,其余的时间,就去酒楼帮忙监督装饰事宜,廖靖带着刘岩,天天跑市场买东西,而青莲和张妈妈廖妈妈在家研究菜谱,每一道菜,都要请老爷太太姨太太们来品尝,结果店铺还没有开张,一个个都吃胖了好多。
府里是个个热情高涨,信心十足,这么好吃的菜,只要推荐出去,一定会吸引很多人,部分药膳也是市面上少有的,吃饭都能养生,想都不敢想啊。
这天,陈仪正在青莲院里试菜,只见诺云进来禀报:“四姨太,门外有个陈公子,说是您表哥,前来拜访。”是陈铭,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陈铭跟在诺云身后来到小院,青莲喊着:“表哥,你来了,快来试试我做的药膳。”说完,拿起小碗,给陈铭剩了一碗羊肉人参生姜汤。
陈铭试了一口:“生姜去味散胃寒,羊肉吃起来软烂,没有一点膻味,人参补气血,这是女子最好的食物啊。”陈仪笑着:“还是要读书啊,你看看陈公子,一针见血。”
青莲也点头:“是啊,表哥满腹才华,皇上都很看重他啊。”陈铭很失落的低头:“你们一起开酒楼,一起做菜,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图画。”青莲看陈铭脸色不对,这才想起来,他来廖府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客厅里,廖妈妈端来了茶水,又去厨房忙活了。青莲给陈铭倒了一杯茶:“表哥,你来找我,是有事吗?”陈铭轻轻说:“我要成婚了。”
青莲满脸喜色:“表哥,这是好事啊。恭喜表哥。”陈铭苦涩的说:“娶的是青菲。”青莲马上脸色也变了:“为何是她?”
陈铭喃喃的说:“李家老爷太太从廖府回去以后,惶惶不可终日,很害怕方大人去找他们报仇,就想着把青菲嫁给我,毕竟女婿是朝廷官员,方大人也会有所忌惮。我不同意,母亲好像吃了什么药一样,在家又是哭闹,又是上吊的,我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
青莲怒气冲天:“这李家,真是缺德,做什么事情,只为自己想,表哥,青菲虽然说从小娇生惯养,但是人还是很单纯的,不像李太太那么狠毒。”陈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单纯,也架不住姨妈挑唆啊。”青莲也很无奈,自己脱离了苦海,表哥却进去了。
青莲叹了一口气:“他们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知道害怕,再说了,舅舅要为娘讨回公道,也跟你娶了谁没有关系啊。”
陈铭摇摇头:“是啊,方大人跟皇上是少年时期的朋友,我一个小小言官,哪里能阻挡方大人?可是母亲不听啊,说只有我才能救姨妈一家。”
青莲艰难的说:“表哥,如果舅舅去找李家,我定不会让他为难其他人,这事是太太做的,我们只找太太。就算你母亲要你来说好话,那也是没用的。”
陈铭忙说:“你们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掺和。这些年,我说看着你怎么受苦的,方姨娘无辜沉塘,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我不会做是非不分的事。”青莲看看陈铭,真诚的说:“表哥,谢谢你的理解。”
陈铭低头笑笑:“我也知道无力改变,就是心里憋得难受,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表妹,听说你封了宜人,官级比我还大,以后见了你,我得行官礼呢。”青莲生气的笑着:“那是虚名,你还认真的,不能行礼啊,你是哥哥,自然是我给你行礼。”
青莲很同情陈铭,可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自己也无能为力啊。看着陈铭的背影,青莲祈祷着,但愿你能幸福。
做完法事以后,方云衣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妹妹被沉塘之事,他写了万字诉状,直接递给了李家庄所在的衙门,把李家老爷,太太和所有参与此事的族里人,都告了。
这下李家庄乱成一锅粥了,特别是族长,气得火冒三丈,连夜到李家祠堂开会研究对策。
族长指着李老爷破口大骂:“你家的事,你自己解决,可不要拖累我们,谁做的谁出来认罪。”李老爷战战兢兢的回复:“族长,这事不是小菊做的吗,我们也已经把她沉塘了,为什么方家还揪着不放呢?”
族长冷漠的说:“一个小小丫鬟,敢做这么无法无天的事?到底谁是凶手,你比我们都清楚,以前不说,是因为没有人查,现在衙门都查下来了,我们也不会再包庇你,你总不能拖着全族人都死吧。”
李老爷硬着脖子说:“我才不怕,我女婿是朝廷官员,我看看他方云衣,能拿我怎么办?”
族长一脸嫌弃的说:“快不要说你女婿了,以前你说让我帮你说谎,承诺廖家带着我们家族致富,结果呢?我孙子差点命都丢了,现在又来一个女婿,人家会不会给你脸还是一个问题呢。”
其余的族人都义愤填膺,个个指责李老爷,就如骂一只过街的老鼠。
李太太同样也心急如焚,她赶到妹妹家,哭着求妹妹,一定要让陈铭帮她出头。陈太太看着姐姐,安慰说:“你放心,我明天就进京,一定要铭儿出面,再说了,小菊都沉塘了,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你反正就是不承认,看他们能耐你几何?”李太太这才欣慰了不少。
衙门真是接了一个大单啊,县令愁得头都要秃了。原告方云衣,刚刚平反回来,皇上亲自接见,还封了一个逍遥太太傅,正三品。
被告只是一个商人,偏偏他家有个女婿是才考的进士,深得皇上喜爱,御史言官,正六品,看着官职不大,但是在皇上身边走动,一不小心得到重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另外,此案发生在十年前,时间久远,物证全都没有了,人证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案子怎么断啊。
县令硬着头皮开堂,自己一个九品芝麻官,迟早得乌纱帽不保了。
原告,方云衣一人。被告,呜呜嚷嚷一堆人。县令开堂,先对方云衣行礼,才敢坐下来。接下来就是辩驳阶段。
方云衣指着李老爷说:“我妹妹被你们沉塘,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你们也应该送官处理,私下草菅人命,无凭无据,我定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县令眉头一皱:“大宋法律规定,私下动刑,可判十年监禁。”到了这个时候,李老爷也不怕了,反驳说:“方碧雅当年是我花了银子买回来的,也只是我的一个家奴,我处理自己的奴才,跟衙门有什么关系?”方云衣气得脸色发黑:“我妹妹为了养育了一个女儿,你居然说她是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