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查了吗?土匪从哪里跑出来的?”青云问。
“查了。捕快衙役买药回来后,得知县令被杀,立即派人沿着土匪留下的痕迹追了过去,后来那些捕快衙役都没回来。后来城里流传,追出去的人都被土匪杀了。”
“都没回来?”青云挑眉,沉默地瞟了眼马主薄,摸着下巴琢磨。
“尸体呢?被土匪杀了,应该有尸体吧!”青云的手指敲击着桌子,‘笃笃笃’的击打声,回响在书房里。
“出去找的人,没有看到尸体,也没有看到血迹。县丞后来仔细询问过他们,捕快衙役比前一批的捕快衙役晚了两天出去寻人,大雪下了整整两天,覆盖了所有的痕迹。
捕快衙役没有痕迹可追踪,不知道往哪里寻找,追了十几里路,在周围的山林翻找,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意思!”
青云啧了声,挑眉轻笑,捕快衙役加官兵几十个,说不见就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去哪里了?
飞上天了?
青云不再追问,问起了下一任,“第二任县令呢?怎么死的?”
马主薄喝了口水,润润喉,继续回忆道:“第一任县令死了后,齐山地界上的老百姓可就苦了,隔三差五,经历一场劫难。
不是土匪来村子扫荡,就是山贼来村子扫荡,见什么拿什么,养的鸡鸭牛羊猪全给拖走,家里有闺女的更是可怜,不是被土匪山贼祸害了,就是被他们抓走了……
百姓们忍辱偷生,谁都不敢反抗,谁要是反抗,连累一家子人都得死,甚至连累全村的人都被杀。
齐山地界上有个村,就是因为反抗山贼,全村人,男女老少都被杀了,丧心病狂连几个月的婴儿都没放过,那真的是鸡犬不留,血流成河。整个村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
听说这个事后,那段日子,齐山所有百姓的日子只剩下黑暗,大伙都麻木绝望了。”
青云敲击桌子的手一顿,人往后,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不正经地两腿抬起,交叠搁书桌上,手下意识挠着下巴,眯着眼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
白彦衡杜淳安二人,好似两个木桩子,面无表情。
“没报官吗?齐山没有县令,外面还有知府啊!”青云冷不丁开口。
“报了,怎么没报!死了那么多人,土匪山贼逼得大伙没活路了,反正都是死,不如去外面官府报案,抓到土匪山贼,还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官府听到山贼屠杀村子,派了几个捕快衙役带着几十个官兵过来,照例询问村民几句,带着人在附近的山林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搜出来,反而将报案的人抓了,打了一顿板子走了。”
青云挑眉,难怪齐山县的百姓,不信官府不信朝廷,他们是被官府朝廷祸害怕了。
换做是她,不反了官府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