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这是殷勤没献到,还反搭进去一锅饺子和一口锅。
陈南树还没太睡醒,迷迷糊糊的,一根呆毛高高翘起。
他揉揉眼睛走了过来,接过季晏棠手里的勺子,将糊掉的饺子挨个盛出来扔进垃圾桶。
饺子糊成炭,锅也落不着好,底儿都黑的不成样子,陈南树把锅放进水槽,接了水泡着,又拿来刷子刷锅。
本来就长了冻疮,现在让水泡了,冻疮的位置更是猩红。
季晏棠抓住陈南树的手腕不让他再刷锅,“丢了就是了,别刷了。”
“还能用呢。”陈南树说。
“那我自己刷。”季晏棠随口说道。
陈南树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季晏棠,把季晏棠看的心虚,“看我干嘛,我说我会刷就是会刷。”
陈南树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没说什么,但好像话语都已经藏进眼睛里了,他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手套套在手上,认真地刷起锅来。
人家都刷了好一会儿了,季晏棠还呆愣在原地回味陈南树的笑。
陈南树是不常笑的,从他和陈南树重逢后,就很少看陈南树笑过,大多数的时候陈南树都是面无表情的,淡然的如同一汪湖泊。
其实陈南树笑起来很好看,内敛的人连笑也不会轻狂大笑,陈南树笑的时候很温柔,嘴唇会微微抿着,嘴角还有个不明显的小酒窝。
季晏棠晃了晃头,要命了,真是要命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下巴支在陈南树的肩膀上,鼻尖戳着温热的颈窝,他忍不住环住陈南树的脖子。
也没有喝酒,却平白无故像喝醉了一样,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醉倒在陈南树浅的快看不清的酒窝里了。
纤长的手指像跳芭蕾舞的小人一路沿着凸起的骨骼划动,季晏棠“沉醉”其中为非作歹。
忽然,他听见陈南树含含糊糊地说:“你不是嫌脏。”
说着他还把手伸过来扒拉开季晏棠的手。
季晏棠睁开眼,扯扯嘴角,陈南树这人怎么还记仇,他昨天无心说的话睡了一宿也不忘还记到现在。
他不管,又揉了一把,“那怎么了,我就摸,陈南树你怎么那么小心眼,还记仇!”
季晏棠恶人先告状,没理也硬是不低头,他咬着陈南树的耳朵,犹如一只凶神恶煞的猫咪,“你是我的,我的,我的!只能我碰,别人不行!”
陈南树把头往旁边偏,他越躲,季晏棠就越攀着他的肩膀凑过去碎碎念。
“以后谁再不长眼睛敢碰你,我就把那人的手剁了喂狗。”季晏棠放着狠话。
蹲在一旁的黑豆汪汪几声,季晏棠稀罕似的看了眼黑豆,补充道:“剁了喂黑豆!”
陈南树听着,觉得小北还是那个幼稚的小北,他忍不住笑,酒窝又荡开了来。
锅刷完了,他问:“早餐还吃饺子吗?”
季晏棠眼神发直,他正荡漾在酒窝里,他脱口而出,“不吃饺子,吃你。”
陈南树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去冰箱里拿冷冻饺子,身后跟着个尾巴,游魂儿似的追在他后面,充满欲望的目光直白地粘在人身上,想忽略都难。
一双手环在腰上,猫主子也有撒娇的时候,“树苗儿,你给我吃一口,嗯?”
陈南树耳尖红红,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但在季晏棠那不回答就是默认同意。
他缠着陈南树,两个人在厨房拉拉扯扯,最后拉扯回了卧室里。
“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也有点反应了?”季晏棠打趣道。
陈南树脸都埋在被子里,跟个鹌鹑似的,季晏棠一把扯开蒙在陈南树脸上的被子,陈南树眼睛闭的死死的,满面通红,像是刚参加完一场憋气大赛。
他就喜欢陈南树这副傻样,不管几次,永远纯情的像第一次。
“我去拿东西,你等等我。”季晏棠想起有重要的东西没拿,起身跑出去拿。
等季晏棠出去了,陈南树才敢睁开眼,没一会儿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季晏棠就拿着东西进来了。
陈南树瞪大眼睛,季晏棠的膝盖淤青明显,他昨天甚至都没发现季晏棠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你怎么坐起来了?”季晏棠有点小窃喜,以为陈南树终于开窍了。
谁知陈南树指着他的膝盖问:“怎么弄的?”
季晏棠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