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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这不太方便吧，凶手很残忍……&rdo;

&ldo;没有关系的，这个文化园是我设计，并由叔父大人亲自督建的。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所以我想，或许我们能提供一些参考意见也不一定。&rdo;莫天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ldo;那好吧，不过最好请……&rdo;他边说边看了一眼朱瑾昙，后者毫无怯意地迎上他的目光。&ldo;我可是成年人了，不准人格歧视!&rdo;

&ldo;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场的画面过于血腥，朱小姐……&rdo;

&ldo;莫警官不用担心了，这家伙曾经亲手制造过同样血腥的事件呢。&rdo;景庭摊了摊手，想到不久前在中山亭发生的事故，一点都不为朱瑾昙担心。

&ldo;是吗?那好吧，既然如此，就请兰小姐关掉光源，我们通过幻灯来看吧。&rdo;

这个时候，北川集团的豪华的装备再次发挥了极高的效率，设施完善的会议厅在两分钟内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影视厅。巨大的幕布从房顶垂下，清晰地呈现着凶案现场的一切。只见殷国维趴在池边，下半身浸在水中，上半身伏在池沿。他头部受创，下颚大张着几乎脱臼。僵直的舌头泛着病态的紫红色，暴突的眼球布满血丝，似乎在临死前经历了极度恐怖的精神摧残。头部致命的伤口骨肉碎裂，红色的鲜血溅散开来，喷洒得地面和墙壁上都是朱痕斑驳。从姿势看，殷国维似乎是在准备选用东西时，在猝不及防之下看见某个恐怖之极的画面，然后被凶手从身后袭击致死。横倒在他身边的自动售贩机出口中的湿毛巾，也印证了这样的推论。殷国维死亡的惨状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想，特别是他那外凸得几乎爆掉的双眼和突出口外的紫红色舌头都让人产生巨大的撕裂感。受到刺激的秦玲和兰芳悦都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坐在最后排的曲子咎悄悄摸出相机，打算偷拍下这些画面。但因为忘记关闭闪光灯而被莫天成发现，景庭也因此被晃到了眼睛。

&ldo;对不起，曲先生，这些照片是绝对不允许流出的。&rdo;说着话，他劈手夺过了曲子咎的相机，狠狠地砸向地面。随着一声脆响，昂贵的&ldo;宾得k-7&rdo;瞬间四分五裂。而所有人心中，都感觉吐出了一口恶气。

&ldo;你!你居然敢砸我的相机!&rdo;曲子咎几乎跳了起来

&ldo;再敢咆哮，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拷起来!&rdo;莫天成完全忽视了曲子咎的怒意。在他冷酷的目光逼视下，曲子咎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敢出声了。

这时，幻灯播映的照片已经放到最后一张。那是从远距离拍摄的一个全景效果，将殷国维死亡处的环境全部包容进了画面。

&ldo;噫，这张照片……&rdo;景庭不自觉地发出质疑。

&ldo;景庭先生也发现了吗?&rdo;耳畔响起柔和、冷练的声音。

&ldo;啊，只是有些奇怪。北川小姐看出什么端倪了?&rdo;景庭偏头看了看北川宁薇，感觉些受宠若惊。

&ldo;这个现场似乎被人清理过了。&rdo;北川宁薇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改变。

莫天成瞧了瞧两人，沉声道：

&ldo;你们说得没错，凶手确实处理了现场，很多地方被用泉水冲洗过了。景庭先生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吗?&rdo;莫天成调亮一盏顶灯，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景庭身上。

&ldo;可疑倒是没有，只是从编辑构图的角度来说，这个镜头总觉得有些别扭。&rdo;

&ldo;哦?具体在哪呢?&rdo;

&ldo;比如，死者左侧的血迹被擦掉了一半，却又留下许多痕迹完全没有处理。就使画面变得很不自然，好像……&rdo;忽然，景庭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而与他同时反应的，还有一人。

&ldo;原来是这么回事。&rdo;莫天成面沉如水，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签字笔，在绿壳笔记本上匆匆写下了几个字，然后走到董振华身边，冷冷地说：

&ldo;董老，请你辨认下这句话。&rdo;董振华浑身一震，呆呆地望着本子，双唇蠕动，却一言不发。秦玲与朱瑾昙等人都瞧着奇怪，纷纷绕过来看。而曲子咎却躲在一旁，&ldo;嘿嘿&rdo;冷笑。只见绿壳本子上用红色签字笔写着几个字：你是凶手!

&ldo;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董教授杀了人吗?&rdo;朱瑾昙好奇地看着莫天成。

&ldo;希望莫警官这次要有真凭实据才好，不然闹出笑话可没人帮你!&rdo;曲子咎不以为然地讪笑着。

董振华听见朱瑾昙的话，愤怒地挥动拳头道：

&ldo;我是有身份、有道德的学者!不允许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绝对没有杀害老殷!我要告你诽谤!&rdo;

莫天成静静地听着，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听他冷冷地道：

&ldo;董教授，曲记者曾经看见你在案发前与死者发生过激烈的争执，进入温泉池后，你又反常的独自离开。而发生凶案的时间段，你也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一切情况都对你十分不利。而现场的这张照片，和刚才这个本子上的文字则可以确认你的罪行!&rdo;

&ldo;你胡说八道!随便写几个字就说别人凶手?这算什么证据!&rdo;

&ldo;我自然有证据，现在就先来为你进行解释吧。&rdo;莫天成漠然地看着董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