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里的谋士于贞方才来寻,说是听闻锦尚堂的白大夫医术高明,因此也请了她来猎场为晋王妃请平安脉,方才就说已经到了山脚下了!”
说的冠冕堂皇,无非是告诉他们,许婉若被他们抓了!
谢羡予脸色阴沉至极:“她现在在哪?”
“在营地……”
谢羡予直接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那宣王那边……”苏言话都还没问出口,谢羡予的影子都快没了。
他急忙翻身上马,策马追了上去。
谢羡予赶到营地,晋王的谋士于贞已经在等着了。
“她人呢?!”谢羡予翻身下马,阴着脸大步走过去。
于贞是个一脸精明的精瘦中年男子,被谢羡予这阴冷的气势震的先是一个瑟缩,忍不住后退两步。
心里却还是暗暗窃喜,北凉太子竟真的赌对了,一向沉稳的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小谢大人,竟也有这样绷不住的时候。
可见那女子当真是有分量的,这一局,晋王真的赌赢了!
“小谢大人稍安勿躁,小人只是奉王妃之命,请那位白姑娘前来请平安脉而已,晋王一向看重小谢大人,只要小谢大人愿意,晋王和王妃,必然对白姑娘以礼相待!”
这话说的客气,可字里行间,全是威胁!
苏言脸色都变了,这下麻烦了,晋王这个老狐狸,竟还备了这一手。
现在围场里已经被晋王的人混进去了,若是不发信号让人声张晋王在围场准备谋逆,那晋王极有可能趁此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围场里杀了宣王和皇帝!
那可真的无力回天了。
这夺嫡之争,本就腥风血雨,毫厘之差都能颠覆命运。
谢羡予盯着于贞,目光已经森寒刺骨:“我说,她人呢?!”
于贞顿时如芒在背,后背都冒了一身的冷汗,瑟缩着身子又后退两步,生怕这位阎王一个暴怒直接给他一刀毙命。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于贞连忙道:“来了,来了!小谢大人您瞧,白姑娘就在那马车里!”
于贞看到那马车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安全感,那不单单是晋王的底牌,也是他的保命符。
谢羡予阴着脸回头,看到一队兵马“护送”着一辆青灰色的马车疾驰而来,他心脏倏地被攥紧。
马车在前方停下,于贞才终于敢壮着胆子上前,讪笑着道:“晋王向来重视人才,小谢大人能力卓绝,也该认清谁才是真正的明主不是?小谢大人及时回头,晋王定不会亏待了你,也不会亏待了白姑娘。”
“如若不然……”于贞笑的阴损了几分,“伤了和气,倒也可惜白姑娘那般花容月貌的美人,如此年轻就香消玉殒,小谢大人应该也不忍心吧?”
苏言以手扶额,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谢羡予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盯着那辆青灰色的马车,脸色已经阴沉至极。
他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从来步步为营,只有他算计别人,也只有他威胁别人。
可今日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才明白什么叫无可奈何。
于贞见谢羡予沉默,便知道他多半已经动摇,索性再加一把火,喊了一声:“来人,把白姑娘请出来,也免得小谢大人担心。”
一个头领这才上前一步,打开了马车的车门。
而率先弯身走出来的,却不是婉若,而是李璟昭。
紧随其后的,是拿着匕首抵住他脖颈的婉若。
众人登时脸色大变,晋王的那帮人马齐刷刷的举起长矛对准了她。
于贞更是吓的惊呼:“大胆!你可知道你钳制的是什么人!”
婉若捏着匕首的手指节泛白,已经染血的刀刃死死压在李璟昭的脖颈上:“都给我退下,否则我杀了他。”
谢羡予怔忪一下,眉宇间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干净。
苏言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李璟昭脸色难看的很:“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