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吓的脸色苍白,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匕首应声砸落在地。
他逼近她,已然癫狂的眸子里泛起了森然的笑意,在她耳边低语:“我可给过你机会了,你杀不了我,这辈子都别想逃。”
婉若呼吸一滞,脸色更白了,下意识的还想后退,却被他攥住手腕,他抬手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将她劈晕,顺势搂住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起来,转身就走。
摔在地上的李璟昭还惊魂未定,脸都僵着,脖颈上淌着血都没顾上管。
直到侍从将他搀扶起来:“殿下,您没事吧?”
李璟昭这才回神,伸手一摸自己的脖子,满手的血。
“快传太医!”
现场登时一片混乱。
苏言还僵立在原地,看着谢羡予抱着许婉若走远的背影,才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什么疯子!”
而此时的猎场内,也早已经出了大事。
晋王擅自带领骁骑营闯入猎场,意图谋逆,禁军杀入猎场护驾,将晋王当场抓获,皇帝震怒,在行宫亲自审问晋王一干谋逆罪臣。
这样的大案审理自然是少不了谢羡予的,他把婉若放到了自己的营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命人在外面看守着,便径直去了行宫。
婉若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一睁眼看到蒙古包的帐顶,她有些茫然的环顾一圈,才借着帐篷内一盏昏暗的烛灯看清了陈设。
她在太行山,皇家猎场,这里不用猜都知道,必然是谢羡予的帐篷。
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床走去外面,可才一站起来,就突然一阵“叮铃”声响起,左脚被拉扯一下,她生生扑摔在床榻上。
她惊愕的回头,看到她的左脚的脚踝上拴了根铁链子。
帐外的人似乎听到动静,帐篷帘子被掀开,却是翠竹走了进来:“表姑娘。”
婉若指着那拴住她的链子:“这是什么东西?!”
翠竹小声的道:“姑娘别怕,这是公子弄的,毕竟这是皇家猎场,今日又出了谋逆的大事,公子担心还有逆党在潜逃,姑娘若是乱跑,怕被人伤着。”
婉若脸色难看的很,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说给谁听?
翠竹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安抚:“姑娘别生气,一会儿公子回来了,定会给姑娘解开的,公子在意姑娘,不舍得姑娘受委屈的,不然也不会特意让奴婢来照顾。”
翠竹是内宅的丫鬟,只负责管松鹤园的事,从来不出府的,这次秋猎,自然也只有庆安跟着。
可今日下午,庆安快马回府,特意把翠竹接来,说是公子的意思,让她来伺候表姑娘。
“姑娘,要不,先用晚膳吧。”翠竹小心翼翼的开口。
婉若阴着脸:“我不吃。”
翠竹又劝:“姑娘别和公子犟了,公子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姑娘还是服个软安分些侍奉公子吧,别惹他生气了。”
婉若直接倒回床上,将被子闷住了脑袋,再不想说一句话。
翠竹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吃食和茶水都摆在了床边的桌上:“那姑娘先睡着,若是饿了,记得用些饭。”
随后轻声退了出去。
直到夜半时分,谢羡予才终于披星戴月的回来。
晋王谋逆案毕竟是大案,又是皇帝亲审,自然是少不得拖延拉扯,行宫里一众朝臣,两方党派吵的他头都疼。
走到帐外,庆安符弦等人立即行礼。
“她醒了吗?”他问。
翠竹小声道:“醒过一次,现在大概又睡下了。”
“吃过饭没有?”
翠竹摇摇头。
他眸底发沉,撩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帐内只一盏微弱的烛灯,昏黄的光晕映照着床榻上隆起的一个小包,她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可他听到她的呼吸声,显然是没有入睡的。
他看一眼床边还放着的已经凉掉的膳食,走到床边坐下:“你又打算跟我闹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