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瓦尔!&rdo;赛蕾拉哭喊着,忍不住流泪。她轻触他的额头,他畏缩着躲开了她的手,试图说话。
玛丽斯靠近他,瓦尔的左手紧紧握着赛蕾拉,抓着她,拉动。但是他的右手只能僵硬地放在身边,肯定伤得很重,肌肤上的血迹证明了这一点。这个角度躺着,手臂是不会沾到血迹的,而且他的外套也被撕破了,到处都是血。她蹲在他的右侧,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右臂,瓦尔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把赛蕾拉吓得跳开。这时玛丽斯才看到他断裂臂骨粗糙的边缘刺穿他的皮肤和衣服,伸了出来。
雷金站在门边看着她们。&ldo;他的手臂断了,别碰它。&rdo;他善意地说,&ldo;你这样做了他就会尖叫,真该听听当我扛他上来的时候他发出的声音。我想他的腿也断了,不过我不敢肯定。&rdo;
瓦尔安静下来,但是他的呼吸转为痛苦的喘息。玛丽斯恢复了理智。&ldo;为什么你没有叫治疗师?&rdo;她质问雷金,&ldo;为什么你没有给他点止痛的东西?&rdo;
雷金震惊地退后,这样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想过。&ldo;我去找你了,不是么?找治疗师?谁来付钱?没钱他可不会来,肯定的,我经历过。&rdo;
玛丽斯捏紧了拳头,试图控制怒气。&ldo;你现在就去找治疗师,赶快!&rdo;她说,&ldo;我不介意你是不是要跑几十里路,你最好赶快去做,用最快的速度!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发誓我会告诉岛长,然后让这个破地方关门!&rdo;
&ldo;飞行者,&rdo;酒吧主人吐了口痰,&ldo;开始用你的权力压迫人了?好吧,我会去的,不过谁为治疗师付钱?这是我想知道的,肯定也是他想知道的。&rdo;
&ldo;该死的!&rdo;玛丽斯说,&ldo;我付钱,该死的,我会付钱!他是个飞行者,如果他的骨头没有完整的痊愈,如果他没有被小心照顾,他以后就不能再飞了!现在,你赶快去!&rdo;
雷金给了她一记不愉快的眼光,转身走下楼梯。玛丽斯回到瓦尔身边,他正发出呜咽的声音,试图移动身体,不过每一个迹象都表明这只是在加深他的痛苦。
&ldo;我们不能帮他么?&rdo;赛蕾拉说,看着玛丽斯。
&ldo;可以。&rdo;玛丽斯说,&ldo;这里毕竟是个酒馆,到楼下去找点存货,拿几瓶上来,那可以在治疗师到来之前帮他稍微止痛。&rdo;
赛蕾拉点头,跑向门口。&ldo;我该拿什么?&rdo;她问,&ldo;葡萄酒?&rdo;
&ldo;不,我们需要更烈性的。找点白兰地,或者……那种从坡维特来的烈酒,他们叫它什么来着?用粮食和土豆酿造的……&rdo;
赛蕾拉点头离去,很快她带回来三瓶当地的白兰地酒还有一瓶没有标记,闻起来刺激强烈的细颈瓶。&ldo;很刺激的玩意。&rdo;玛丽斯说,她尝了一小口,让赛蕾拉扶好瓦尔的头,她将酒灌到他嘴里。他似乎急于合作,急切地吞下她们轮流倒入他口中的液体。
当雷金终于带着治疗师回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瓦尔已经从剧痛中恢复过来。&ldo;你要的治疗师来了。&rdo;酒吧主人说,扫了一眼地板上的空瓶子,补充道,&ldo;这些也得你来付钱,飞行者。&rdo;
治疗师扶正瓦尔的手臂和腿,雷金说得没错,他的腿断了,不过没有手严重。治疗师用夹板固定好它们,然后处理他肿胀的脸,他给了玛丽斯一小瓶暗绿色的液体。&ldo;这比白兰地好多了,&rdo;他说,&ldo;不仅能有效镇痛,还可以让他进入睡眠。&rdo;他出发离开,留下玛丽斯和赛蕾拉陪着瓦尔。
&ldo;是飞行者干的,对不对?&rdo;赛蕾拉流着泪问道,她们坐在这烟熏的点着烛火的屋里。
&ldo;一只手和一条腿都被打伤,另一边却完好无损。&rdo;玛丽斯愤怒地说,&ldo;是,这无疑表明是飞行者做的。我不知道哪个飞行者会亲自来做这种事,不过我推测肯定是某个飞行者造成的。&rdo;突然而来的冲动让玛丽斯走向瓦尔满是血迹的撕破的衣服,她仔细检查,翻找着什么。&ldo;嗯,我想得没错,他的刀不见了。也许被人拿走了,也许他拿着刀反抗,并且丢掉了。&rdo;
&ldo;我希望他的反抗伤到了那个人,不管是谁。&rdo;赛蕾拉说,&ldo;你觉得会是科姆么?因为瓦尔明天就要赢走他的飞翼。&rdo;
&ldo;是今天。&rdo;玛丽斯悲哀地说,视线望向窗外,第一道晨曦已经出现在东方的天空,&ldo;不过,不太可能是科姆,当然,科姆会很乐意愉快地毁掉瓦尔,不过他会光明正大地用合法的方式去做,而不是像这样。科姆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rdo;
&ldo;那么,会是谁?&rdo;
玛丽斯摇头。&ldo;我不知道,赛蕾拉,肯定是个疯子,无疑的,也许是科姆的朋友,艾瑞的朋友,也许是亚瑞克或者他的朋友,瓦尔真是给自己找了太多敌人。&rdo;
&ldo;他想要我跟他一起来的,&rdo;赛蕾拉羞愧地说,&ldo;可是我去看加斯了,如果我照他所希望的那样跟他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rdo;
&ldo;如果你跟他一起来,&rdo;玛丽斯说,&ldo;你也有可能流着血带着伤躺在这里,赛蕾拉,亲爱的,别忘了钉在门上的雨鸟。他们想给我们一些警告,你同样也是个单翼。&rdo;她径直看向晨犠,&ldo;而我也是,或许我必须承认这一点,我只是半个飞行者,永远只是半个。&rdo;她对着赛蕾拉微笑,&ldo;不过我想,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是哪半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