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点头。&ldo;好吧,显然,你们必须找出那些你自己有把握击败的人。我得说你们最好挑战那些从东方或者西方来的人,从遥远地方来的飞行者通常是他们区域最好的。当竞赛在南方举行的时候,瘦弱一点的南方飞行者会在场。不过只有最厉害的西方人能够做这种长途飞行。&rdo;
&ldo;同理,你们最好回避大肖坦的飞行者们。他们的组织几乎像一支军队,每天都不停地操练。&rdo;
&ldo;去年我曾经挑战过一个大肖坦的女人,&rdo;戴门闷闷不乐地说,&ldo;她开始似乎表现得不好,不过当正式比赛开始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我。&rdo;
&ldo;她可能是故意先表现得很笨拙,试图去吸引一些挑战者。&rdo;玛丽斯说,&ldo;我知道他们有人这样做过。&rdo;
&ldo;可是这还是有很多人可以选择。&rdo;克尔不满足地说,&ldo;我不知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我能打败的人的名字?&rdo;
瓦尔大笑。他站在门边,赛蕾拉靠他很近。&ldo;你不可能打败任何人,&rdo;他说,&ldo;除非森娜也参加了,你去挑战她还不错。&rdo;
&ldo;我会打败你的,单翼。&rdo;克尔挑衅地回应。
森娜制止了她,看着瓦尔。&ldo;安静,我不想再听到这些,瓦尔。&rdo;她又看向玛丽斯。&ldo;克尔说得对,你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弱点的飞行者的名字么?&rdo;
&ldo;你当然知道,玛丽斯,&rdo;瓦尔说,&ldo;比如艾瑞。&rdo;他仍然在笑。
此前,就在不久以前,这个建议会让恐惧填满玛丽斯的心。曾经她会认为这是一种最坏的泄密。而现在她并不这么确定了,那些糟糕的飞行者可能会毁灭他们自己和飞翼,而这在鹰巢岛的传闻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
&ldo;我‐‐我想,也许我可以提出一些名字,&rdo;她犹豫地说,&ldo;库赫岛的琼恩,算是一个,他的眼神表明了他的虚弱,而他的技能从来没给我留下过好印象。坡维特的巴丽也算一个,她跟去年相比至少增重了三十磅,这是一个确定的信号,飞行者的意志和身体都在走下坡路。&rdo;她提了大概半打人的名字,都是飞行者之间经常提到的,被认为笨拙或者粗心,或者两者都有之,年龄太大或者太小的。而后,冲动之下,她增加了一个名字。&ldo;昨天夜里我遇见一个东方人,叫亚瑞克,也是个可以挑战的。南艾伦岛的亚瑞克。&rdo;
瓦尔摇头。&ldo;亚瑞克是个小个子,但是他并不脆弱。&rdo;他平静地说,&ldo;他可以击败这里的所有人,也许,除了我以外。&rdo;
&ldo;哦?&rdo;戴门像以前一样被他暗示的诋毁所激怒。&ldo;我们倒要看看是不是,我相信玛丽斯的判断。&rdo;
他们又讲了几分钟,木翼学员们热切地讨论玛丽斯给出的名单。最后,森娜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在她和玛丽斯共享的居所门口,赛蕾拉跟瓦尔道了晚安。&ldo;你去吧,&rdo;她告诉他,&ldo;今晚我留在这里。&rdo;
他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知所措。&ldo;是么?那好吧,照顾好你自己。&rdo;
当瓦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玛丽斯开口:&ldo;赛蕾拉?我很欢迎你,当然的,不过,为什么……&rdo;
赛蕾拉面对她,脸上出现严肃的表情。&ldo;你漏了加斯。&rdo;她说。
玛丽斯吃了一惊。她确实想到过加斯,这个很自然,他生病了,喝得太多,长得太胖。对他而言,丢掉飞翼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她知道,他绝不会同意的,而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已经持续很久,她无法让自己在木翼学员面前讲出加斯的名字。&ldo;我不能这么做,&rdo;她说,&ldo;他是我的朋友。&rdo;
&ldo;我们不是你的朋友么?&rdo;
&ldo;你们当然也是。&rdo;
&ldo;不过显然没有加斯这么亲密。你更关心怎么么保护他,而不是我们是否能赢得飞翼。&rdo;
&ldo;也许我遗漏他是错误的。&rdo;玛丽斯承认。&ldo;可是我必须保护他,而那很不容易‐‐赛蕾拉,你没有跟瓦尔说过加斯的事情吧,说过么?&rdo;她突然担心起来。
&ldo;你不用担心。&rdo;赛蕾拉说,她越过玛丽斯,冲进小屋,开始脱衣服。玛丽斯只能无助地看着她,懊悔着自己的问题。
&ldo;我希望你能理解。&rdo;当南方女孩钻进羊毛毯的时候,玛丽斯对她说。
&ldo;我理解,&rdo;赛蕾拉回应,&ldo;你是个飞行者。&rdo;她翻身过去,背对着她,不发一言。
竞赛第一天,清晨,明亮而寂静。
从玛丽斯暂住的小屋门外看出去,似乎斯坤尼岛上一半的人口都来观看竞赛了。到处都是人群,沿着海滩走来走去,为了更好的观看角度人们爬上崎岖的悬崖,成群结队或者独自一人坐在沙滩、草坪、石头上。海滩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跑来跑去,踢起的沙粒在他们身后飞扬,玩着冲浪,兴奋地大喊大叫。他们奔跑的时候平伸着双臂,模仿着飞行者。商人们随着人群流动:一个男人将自己扮成一支腊肠,还有穿着红酒瓶衣服的人,有个女人推着沉重的手推车卖肉馅饼。连海上都挤满了观众。玛丽斯可以看到超过一打的小船,载满了乘客,冒着随时可能被海浪掀翻一跟头的危险,而且她知道,在她视线不能及的地方,肯定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