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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夜魅皱起眉，这个女孩怕是什么阴阳师家的继承人吧。对于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来说，继承人的训练可是很残忍的。带着些恨意地，夜魅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ldo;是的，一旦签下契约我就不会离去，直到你死亡或者违背契约为止。我们可不像你们人类，总是把契约当儿戏，随意就违背。至于痴呆的意思……你可能没办法再完成任何长辈对你的期待了。对了，你叫什么？&rdo;

&ldo;我答应你。我的名字是鬼瞳月。&rdo;时间不知静止了多久，小女孩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

&ldo;以后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契约一旦订立就无法撤销。&rdo;夜魅用奇怪的眼神扫了小女孩几眼，放弃研究复杂的人类在想什么。他一脸严肃地伸出手开始念契约之词：&ldo;规则在上，血为凭，魂为器，心为物，夜魅与人类女孩鬼瞳月签订契约。自签订之日起，夜魅不得离鬼瞳月十米之外，鬼瞳月有必要恪守秘密保证夜魅之安全。违反契约者，必将遭受规则之惩戒。&rdo;语毕，夜魅拿出一个黑色的球，对鬼瞳月说了一句，&ldo;现在要请你付出代价了。&rdo;

自这一日起，鬼瞳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希望鬼瞳月莫名丧失能力，成了痴儿。枉费族长当初特地选取&ldo;月&rdo;字为她命名，希望能借得星辰之力，结果成了徒劳。

第一年。

&ldo;月，你今天觉得好些了吗？&rdo;说话的是鬼瞳央，比鬼瞳月大四岁的兄长。本来他几乎毫无灵力被家族所弃。自从月变成痴儿，他倒成了救命的稻草被家族捧在手心，月反而成了被弃的多余品，也只有他这个哥哥还会记得在空暇时候来偏院看看妹妹。

&ldo;哥哥，月饿了。&rdo;鬼瞳月拍拍肚子然后抬头看着哥哥，圆圆的大眼里只有单纯的饥饿。

&ldo;哥哥给你带来了点心，你慢慢吃。&rdo;看着自己一向聪慧的妹妹变成现在这样，鬼瞳央心里异常难受。凭他们鬼瞳家族的实力，却硬是查不出来月究竟怎么变痴儿的。这如何能让人甘心。家族中的那些长辈，更是因为月变成这样就完全把她丢在一边不理，不是给她吃饭团就是梅子饭。鬼瞳央捏紧了拳，待他长大继承了族长之位，一定不会再让月被欺负的。

&ldo;我以后长大了要当哥哥的新娘。&rdo;满嘴点心的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ldo;月知道什么是新娘吗？&rdo;鬼瞳央被月的天真逗笑了。

&ldo;知道。铃子说哥哥18岁就会娶最喜欢的人做新娘，然后把月赶出去。如果月做了哥哥的新娘，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把我赶出去？被赶出去就再也没有点心吃了……&rdo;月委屈地说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鬼瞳央倒是感动的不得了，月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一向早熟懂事的很。别说现在这样的撒娇，就是偶尔碰见了，最多规规矩矩行个礼，淡淡叫声&ldo;哥哥&rdo;，也就自顾自走过去了。不过专门照顾月的铃子，到底是跟她说了什么有没有的，怎么月会吓得发抖？

&ldo;哥哥不肯吗？&rdo;这次月是真正带上了颤音。

&ldo;没有没有，月说怎样都可以。&rdo;从小就像天使一样的妹妹现在跟自己如此亲近，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待不了一刻，鬼瞳央就离开了，毕竟还有无数的训练在等着他。他离开之后，月继续乖乖地吃着点心，忽而抬头向空气中问了一句：&ldo;夜魅，我真的能成为哥哥的新娘吗？&rdo;原来鬼瞳月虽然变成痴儿，再也看不见夜魅，却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

夜魅想了一下，何必打碎这痴儿的梦，便淡淡地回了句：&ldo;应该会的。&rdo;月便笑开了颜，在她心里，这样以后就不会饿肚子了。

一周之后，鬼瞳央才再次出现在偏园。

&ldo;哥哥，铃子给我拿来了新衣裳，你看好不好看？以后月做哥哥的新娘一定还会更漂亮的。&rdo;月一脸单纯。

鬼瞳央却差点笑不出来，被家族完全放弃的月自然不能穿绣着族徽以及为年幼的继承者准备的衣服，所以才要全部换掉。&ldo;很好看。月最适合这种有花边的衣服了。&rdo;他怎么能说月最适合的始终是白色的绣着族徽的和服。听月谈了半天梦想，鬼瞳央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ldo;月，你是不能当哥哥的新娘的，因为月是我最宝贝的妹妹。&rdo;说完便因为族长有事召唤而急忙离去的央，没有看见月垮下的脸。

&ldo;夜魅，哥哥说得是真的，对不对？&rdo;夜魅的沉默让她知道了真相，月沉默了一会，又开始自顾自地游戏起来，毕竟她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

第二年。

&ldo;月，你在干什么？&rdo;鬼瞳央到来的时候，月正拿了一堆园子中的野花在不停的搭。

&ldo;我想搭出花的房子，这样花精灵和月能一起住在里面。&rdo;月的愿望很简单，不切实际的简单。

&ldo;哥哥帮你。&rdo;毕竟鬼瞳央也只有十岁，不论对错，不问真假，或许就是小孩子所拥有的幸福。忙了一个上午，鬼瞳央又要回到主宅，月则继续在那里搭她的梦。

再过了几天，鬼瞳央再次到来的时候，月依然在那里筑梦，央却没有了帮忙的兴致：&ldo;月，那种房子是搭不起来的，也没有什么花精灵会和你住在里面。快些把那些给丢了，免得招虫子，看你浑身脏兮兮的一点教养都没有。&rdo;连续上了几天礼仪课的央完全下意识地开始纠正月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