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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戏水生（第1页）

闭眼时是水，睁眼还是水。宋玵冷笑了一声，对着河边的舟子自言自语：“什么奈何桥，桥都没有，难不成还是要游过去？我又不会水，上次差点被淹死还是董……”

“小哥不急，喝了汤桥就出现了。”阿婆从水里走出来，手上的碗，汤还是成股流下的，慢慢走上来，碗中的汤又平稳了许多。

“阿婆，我不想喝汤。”

“老婆子职务在这，小哥不要为难。”阿婆抬起手，劝说：“现在不喝，过去只会更痛苦，忘了倒轻松。”

“可我想……那我喝两碗？我替董家喝一碗？”

阿婆睁开半边眼，手又举高了许多。

“你那么恨他吗？”

我不知道……宋玵一手拿起阿婆手上的碗，一饮而下，喝完就倒在了小舟上。

他出生了，一睁开眼，一阵刺眼的强光使他不得不闭上眼。

再睁开眼，到了个阴森森的地方，里面摆满了青蛙的头，阿婆从最黑的地方走来，她走过的地方，那些青蛙头都张嘴，那嘴里又点起一簇绿色的火焰。

“阿婆，你那是汤还是水啊？喝着没尝出味道。”

“是汤怎么会没味，是水你怎么会倒下。”一只很大的青蛙跳到阿婆身边来，得有宋玵的两倍高。“你就是安长安？会唱戏？死的像你唱的一样。”

“说来惭愧。”一把扇子腾空飞出，砸向宋玵，宋玵没说完，伸手接住了没让扇子落地。

“唱个三五年他就来了，他也是个短命鬼，都是陈盜渊把你俩带下来的。”

“陈盜渊是谁？”宋玵整大了眼睛看着阿婆旁边的青蛙，对着青蛙“眉目传情”。

“就是你看到的这只青蛙。”阿婆阴阴的笑了。

这青蛙为什么害我和董留颢啊？我生前，活那么久看到青蛙都没超过五次，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大个青蛙，要是真见到了，估计也会被吓得终身难忘。

“它以前是个人。”

“是个人又如何？你以前不是人？”

“我还真不是。”阿婆再说，“来这儿之前就不是人。”

“安长安，你爷爷死了来了我这，你父亲死了也来了我这，你家祖祖辈辈，都来拜访过我。可是它，只让你赶上了。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

“我知道。”

“可我不想知道。死就是死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好下一世。”

“你看的挺开。但你迟早会想知道的……唱吧，消磨一下自己，也消磨一下时间。”

安长安不愿再与阿婆争辩，目光再次转向阿婆身旁的大青蛙。这青蛙长的真够丑的，这脸上，身上，肉眼可见的，大大小小的疤痕。要是真的是人，估计也是个狠角色。再仔细一看，青蛙的眼睛很特别，透过玻璃体反射的安长安的虚像，眸子的最底处，隐约可见的……飞鸟？还是什么带翅膀的东西……

“你看够没？”阿婆挥挥手，青蛙就的后退，退着，退入了黑暗中。

“我4岁练功，16岁才登台，一登台，戏外就发生了暴乱。但我坚持着，硬是演完了那场戏。也是他，在角落里看完了那场戏。”安长安看见有灯火亮起，环顾四周，向各处散落的戏服走去，边走边说。

阿婆挥手，几只蛤蟆扑到阿婆后面，堆成了一座椅子。

“从此以后，父亲给我的艺名，叫安长安。但寓意也不是只字面的寓意，我们春泽园的地盘大，实力也大，平时道上敢惹我们园的人则少，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黑白道上只是给我们一层薄面。”安长安捡起四散的戏服。“父亲取这个艺名，源于董家前一代的董古喜，他曾养了只圣兽安鸟，名为安长安。这戏名一叫唤，就知道我们站着董家的船上，黑白道对我们才能更客气些。”

“那你是圣兽？呵。”阿婆嘲笑了一句。

“你都知道的吧。说着这是圣兽，不就隐晦我是董家养的玩物吗。摇尾乞怜求董家，给春泽园一个活路。”

“自那后，我就时常去董家卖笑，本来无心的。可就偏偏碰上了他，是个痴心的。我去了董家才发现他是董家的人……”

安长安看到阿婆不耐烦了，收拾行装，摆开动作，一起音儿，唱。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