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丽只有短暂的几年,何不在年华最盛时,加以利用。至少在乱世里谋一片宁静,哪怕将来会被打破,至少也曾得到过。”这是羊献容给她送来的话,“此次的大祸,谁都保不了你,但大将军可以。”
大将军,那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那个觊觎着母亲,又偷恋着她的权臣。
母后已无能为力。她们的计划刚刚开始,命运就急不可待的将一切提前了。
除了用婚姻为她铺陈一条看着有个风光开始的路,其余的什么时候也无法预测。
她望了望那把短刀,金刀刺目,刀身寒光闪闪。
抽出的一瞬间,感到全身一凉。
这嫁衣,除非我自愿穿上,否则谁也不能勉强,哪怕要了我的命,也不屈从。
她心底的想法无比坚定。
小琪在外面走了三遍,直到听到里面唤她才急道:“主子,你可想好了。”
“进来。”司马清道。
门推开,进来时,带来一片阳光。
司马清宿醉三日,一直晕睡在暗室里,这是第一见光。
她眯了眯眼,侧过头,好半天才适应的慢慢将回过来。
四目相对,他被眼前艳华无双的人震惊到了,一双眼停留片刻,垂目思量了一会,似乎把她三日所思所想须臾间便看透。
凉凉的目光看向她:“公主。”
那一声公主,将两人硬生拉得很远,远到似乎就没有见过,识过,更无那些片刻的交集。
司马清想过他会不会看到这身嫁衣时,心生悔念,或者出言叹息。
她甚至想过,只要他露出一星半点的不忍,不舍,不愿,她便为了他留下,哪怕只能默默无语的呆在一方草地,一座危城,一片乱世天下,有他足矣。
但……他潇洒无比的两个字,恭敬如宫中的那些奴才一般。
她怔了怔,男人的一时懦弱,女人的一生悲凉。
“好看吗?”司马清理了一下衣襟,手指抚在绣花上,眼角折射出金焰般的光。
拓跋城低头认真看了看,诚肯的道:“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他极少对司马清有过什么赞美之词,这一句似乎是第一次。
司马清心中酸意泛起,仰头看向殿外将眼中泪倒逼回去:“指挥使大人,你穿什么也是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