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反抗的。
司马清不知道要拓跋城为何如此反感她入营,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眼前的坑道:“为何不给每一个人一个坑,这样挤得慌。”
“他们没有家人……”拓跋城指了指不远处一片未长出新草的地方,“那个坑是给这次新进来的人备下的。”
呃……这话听得很瘆人。
他的话冷硬无比,比起宫内所听的谄媚之词不知道要真实多少倍。
不过真话从来不被人喜欢,所以他从没有向别人说过。
这一次算是破天荒,为了她。
司马清没心没肺的笑笑,用力点点头:“那个坑,我肯定不会躺进去。”
拓跋城瞪她一眼,转身便走。
司马清追上他:“我若死了,便把我烧了。”
拓跋城身子一顿,侧目:“宫里活不下去吗?”
司马清暗想,连母后在宫中都朝不保夕,何况是她,宫中全是些她不想相对的人,脱口道:“这里有我想见的人。”
说完她莞尔一笑,飞跑而去,只留下一片粉色的影子,在阳光里舞动。
拓跋城呆了呆,心中莫名的一悸。
封尘经年的私地,听到一个极微的震动之音——她为何是大晋的公主?
苍天如幕,黄土化床。
长草如被,莽林作陪。
埋过了那些无名的少年后,林中归于一片宁静。
……
“在下蒲林。”
“在下蒲山。”
“在下蒲雄。”
三名男子依次报出姓名。
氐王三子,亲入先登营,何等尊贵。
站在营外的士兵们,没有全营也有半营。
一个个身强体健,面目凶狠,一身黑色短衣打扮,分两列负手立在营门之外。
他们三人报了名号后,相视一笑,蒲林道:“大哥,二哥。这是接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