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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其实滕琰也有些惊异陆伯甫能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和肯定,但见他诚肯认真的表情就顺着说了一句,“借表哥吉言了。”滕珙要是能够这样,她就很满意了。

别人不主动交谈,陆伯甫并不多话,滕琰也明白,她是公府的小姐,陆伯甫是不好主动搭话的,论起规矩来,她刚才就应该回避,但因为对这个人心生好感,也很想与一郡的解元多聊聊,她就没走。不过也不算太出格,陆伯甫也是她的表哥,姚达还天天出入内院呢。所以规矩也是可以变通的,她也就是打个擦边球。

既然是亲戚,就从亲戚关系上论起吧,滕琰就笑着说:“我听母亲说,表哥是谢家母亲的亲戚,没错吧?”

陆伯甫解释说:“其实,我姑母嫁与谢家,但与谢夫人娘家一脉已经出了五服,也可以不论亲戚关系了。我之所以借住开国公府,确因家境贫寒,京城米贵,居之不易,故而厚颜居住于此。不料世子宅心仁厚,对我关心备至,表弟又与我相交甚得,感激涕零之余,唯望他日伯甫能回报一二。”

这个人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滕琰摆了摆手:“表哥太生分了。”她可不是想和陆伯甫客套才留下的,就问:“九原郡的北边就是边关了,不知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九原冬天比京城还要冷,大雪有时时连续下几天,道路不通,边关在九原的北面,那里冬天更是艰苦,粮食常常不足,还时常有人冻死冻伤。这几年天气又实在反常,冬天的雪分外的大,犬戎那边日子更加难过,对边关抢掠得更加厉害,也是亏了开国公镇守在那里,九原才能保全,故而我们九原的百姓是有为感念开国公。”

“我祖父已经几年没回来过了。”滕琰对这位素养未谋面的祖父一时间感慨万千,什么时代都有军人在用自己的牺牲来保卫国家,护卫百姓。

滕珙从刚才被砸蒙了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这时见气氛有点过于凝重,插话道,“表哥,来看看我这几盆花。”

“这是南方的兰花。”没想到陆伯甫见了并没有惊艳,神色平淡地说了出来。可能也发现滕珙的脸色不怎么好,就又加了一句,“在燕国还真的没见过。”

滕琰忍不住院笑了,“我大哥这几盆花刚刚开了,就拿出来献宝,想镇住大家,结果陆表哥却是有见识的,哈哈,大哥伤心死了。”

滕珙也无奈地笑了:“我这花是燕国是第一份,这两日才开,妹妹见了就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就让她猜猜叫什么名字,没想到她看了一眼,就说中了,只说看着象蝴蝶就叫蝴蝶兰,让她赏花也不赏,只是忙着吃糖葫芦。陆表哥进来了也不曾看一眼这花,结果也是识货的。罢了,我也是敝帚自珍,这些原没在你们眼里。”

滕琰知道滕珙对他的花一向宝贝得紧,今天竟然接连被人忽视,有点受伤了,就笑着说:“我本来就是不懂风雅的,大哥你就当对牛弹琴好了。”

没想到陆伯甫也同时说了句:“我本来就是不懂风雅的,表弟你……”和滕琰的前半句一样,他就把下半句停了下来。

三人一齐停了一下,就都大笑了起来,这样一来,一直存在的拘紧全部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陆伯甫说起了他在南方看到的兰花,“一个山谷里流着一条山涧,岸边开满了各种兰花,清香袭人,花瓣飘落下来随着流下,溪水都带着香气,那山涧就叫……”

“流香涧。”滕琰又不自觉地说出声了。

陆伯甫和滕珙一起转过头来看她,她只好开口说:“带着香气就叫流香涧,没错吧。”

“没错,是叫流香涧,表妹确实聪慧。”陆伯甫应声答到。

“我就是瞎蒙的。”滕琰其实在前世去过那个地方,那里是野生兰花的发源地,只是滕琰去时已经看不到多少兰花了,过度地开发和挖掘使得清丽的兰花难得一见了,只留下美丽的名字和无尽的暇思。现在,那里的美景不知如何令人沉醉,要是,她能有机会到处去看一看,就不虚重活这一生了。

滕琰不知道,她的眼睛变得有多亮,神色有多动人,“那里的茶是不是也是非常好?”

“正是,那里是最有名的产茶的地方,我去那里就是随商队去买茶。”陆伯甫停住了话,随商队去买茶,让公子哥和千金小姐听了不知会怎样鄙视,他很少与人说这些,今天也不知怎么就不小心地说了出来。

他抬头看去,滕珙脸上露出些尴尬,正在竭力掩饰,滕琰却还沉浸在他刚才描述的美景中,“听说那里的山岩是红色的,水是碧绿的,人称丹山碧水,伯夷叔齐曾在那里采薇而食。”

“是吗?表哥?”滕珙有些不信了。

“是,武夷山是很美,每当阴天和雨后,半山腰上飘着云雾,人走在山间,就象走入仙境,空气吸进来觉得无法形容的舒畅。”

滕琰好不容易憋住才没说出来那是空气中负离子含量高。一眼向陆伯甫看去,他正看着她:“表妹怎么知道?”

她难道能说几千年或几百年后她去过?陆伯甫都不问她是否去过,是早已肯定她不可能走出过京城,只好用最常用的托辞:“我在书里看过。”

“藏书楼里的书,我怎么没看到?”陆伯甫追问。糟糕,这托辞对所有人都有效,但陆伯甫,他夜以继日地藏书楼里看书,万一全看了一遍没找到,该怎么办?不过他看书再快现在也不可能都看完吧,滕琰快速在心里想了一下,就谨慎地答到:“我也记不得了,就是看过。”

滕珙没心没肺地接了一句:“一定是藏书楼里的书,妹妹除能到藏书楼里的看书还能去哪里,哪能天找一找这本书,我也看看。”

滕琰第一次觉得滕珙这样讨厌,又没法说出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事:“表哥,你们买的茶主要卖到哪里呀?”

这一次,话说得更错,滕珙马上说:“妹妹,表哥只是和买茶的商队一起出门,哪里能去买茶卖茶。”

是了,在这里,讲究的是士农工商,商最低贱,入了商籍连科举都不能参加,滕琰急切间就忘了,但她敢保证,陆伯甫一定是参加了茶叶的买卖,要不,他一个穷困书生能有闲情逸致对离家千里之外的茶叶产地,其实有些谁都知道的事,避开不谈并不明智,只能使大家说起话来小心翼翼,心里倒是留下郁结,还不如挑开说明了呢。

“是我说错了话,表哥是读书人。不过我就觉得经商并无什么不好,士农工商,一个社会哪样都不能缺。就说京城这么多高门大户,谁家没有几个商铺?哪一家不得和商铺打交道?《周书》上不是说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吗?范蠡助越王成就霸业后,乘扁舟浮于西湖之上,经商治产积居,富甲天下,称陶朱公;孔子三千弟子中,子贡经商,结驷连骑,国君无不与分庭抗礼,能使孔子名扬天下,也是子贡之力。史记七十列传中有货殖列传,太史公说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万者仍与王同乐,经商比起农工,更需要智慧、胆识,经营正确,获利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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