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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赵洵都就似没有听到一般。然而，对小衍来说，这传闻带来的是不间断的悸动。看着赵洵认真看账簿的侧颜，俊朗无双。她的眼波中有春水在荡漾。“陛下！”“嗯？还没走？还有事？”赵洵从账簿上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似乎很是疑惑，为什么她还会在。握了握拳头，小衍退到一旁。现如今，就只有她和忆儿能近皇帝的身，忆儿今年才九岁，他就不信陛下会看上她！不就是因为忆儿身上有许萄的影子，所以皇帝才会招她一起陪着皇太子吃放的嘛！祭典那天，霍皇后在皇帝的宫前呆了半宿，吃了半天风雪。没多久，霍皇后就病倒了。没人知道具体皇后病的有多重。只知道，一直不把皇后当做一回事的皇帝，居然去看了皇后，而且规定除了御医谁也不许去皇后那里打扰。虽如此，霍皇后还是无福消受皇帝的恩情。没过几天，宫内就传出霍皇后暴毙的消息。连带着，为皇后治病的御医，也殉葬了。众人都以为是皇帝怜惜霍皇后责怪到了御医那里，但是那个御医临死前心里却和明镜一般。因为，就在皇后去世的那晚，陛下从让他在皇后的药里面加了一包砒霜，让煮好给霍皇后喝，霍皇后是被皇帝给活生生毒死的！那御医只觉自己死不瞑目，为什么要去触碰霍皇后的事情！虽然他死了，但是皇帝的名声却没有收到半点的危害，反而，陛下有情有义，让霍皇后的母家首辅大臣霍大人家挑不出半点的毛病！史记如是记载，本治三年，霍皇后病逝，霍皇后一生尊贵，但是身体羸弱无福消受陛下恩情，至死都是处子一枚。卷都是检举揭发霍家的！史官在下笔的时候，额头冷汗直冒。谁敢写故去的皇后是处的，这古往今来，他怕是陛下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些大臣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卫家的府邸里面，等着见他们的不只是卫大将军。主位上的居然是当今陛下！卫登站立在一旁。众大臣们吓的屁滚尿流的，但是皇帝却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是来卫家蹭饭吃，众人进来了，也都分一杯羹便是。大臣们想要揭霍家的底，却被皇帝给堵住了。“现如今，谁没有一个底，你们现在去揭露霍家的底，到时候，又会有人来揭露你们的底，如此恶性循环，什么时候是个头，都别站着了，卫登烤的一手好鹿肉，朕当年在上林苑的时候，就经常打了麋鹿，然后让卫登料理，你们大家都来试试。”皇帝这么说话了，众人也不好说不是。战战兢兢的众人将那顿难以下咽的饭食给吃完了。皇帝拍了拍肚子回宫去督促皇太子的学业了。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卫将军，陛下是什么意思？”卫登扭头往里面去：“陛下是什么意思？让你们好好为官的意思呗，难不成陛下还能将你们全部都罢免，不过现如今，陛下也记住了你们的名字和职务。你们如此对霍家落井下石，陛下自然要让你们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教导教导你们一番为官之道！往后还望各位大臣能以刘家江山为重。”于是，朝臣们回去痛定思痛。在接下去的为官生活中战战兢兢，时时刻刻为了刘家天下而任劳任怨。是夜，皇帝一人策马去往杜陵。洒落的叶在风中打着旋涡。在杜陵许皇后的墓前，皇帝从马上将酒水拿下来。“萄萄，我带了一壶葡萄酒过来，你还记得吗？是你酿的冰酒，今天许堂的人送了一壶进来。我让治粟内史将所有的酒都搬到了宫内。你的心血，我不想将它廉价卖出去。”赵洵抿了一口冰酒，看着酒水清澈，他靠在墓碑前喃喃自语。冰酒还在，只是这酿冰酒的人却已经不在身边了！赵洵拢了拢身上的衣襟。“萄萄，霍家完了。你高兴吗？”他大口饮酒：“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萄萄，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手刃霍家，才让你和我们的女儿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萄萄，地里凉吗？哥哥好想抱抱你，那样你就不会那么凉！”赵洵将头靠在墓碑上，脸上全是悲恸。多少个夜深人静，他都会策马到这里与她说一会儿的话。但是以往有对霍家的仇恨在，所以，他一直没觉得心里空。现如今，大仇得报，眼中就只剩下了许萄亲自酿造的冰酒，赵洵只觉内心无比的空虚。杜陵的位置，就在杜陵村。许萄现如今躺着的地方，正是当年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许家的院子。南源河的水，涓涓流淌，溪水潺潺。深夜里面，除了赵洵的低喃，就只剩下了南源河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