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从十几岁的年龄走过来,谁没有个心动的人呢,对待学生早恋,白鹭的态度很随性,不反对,不提倡,当然后一点只是基于教师身份而言。
袁澈歪着头看向白鹭,说:&ldo;白老师,你和其他老师不一样。&rdo;
白鹭笑笑,低声回了句,&ldo;是嘛……&rdo;
袁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ldo;白老师你笑了呀,我从来都没见你笑过,你都不知道,刚开始你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是转校生,看着就和我们年纪差不多,魏明还夸你漂亮呢。&rdo;
白鹭这才忽然意识到她在学生面前真的没怎么笑过,所以才会让袁澈觉得稀奇。
袁澈又问道:&ldo;白老师,新来的江老师是你男朋友吗?&rdo;
白鹭一怔,想起上午的事,想必已经被围观的学生传了n多个版本……
&ldo;不是。&rdo;,白鹭简单回应。
又看了一会儿,大家都不玩了,人群陆陆续续散去,秦惑没走,他把篮球坐在屁股底下,仰头闭着眼睛,汗水顺着脸颊成滴向下淌。
魏明本想过去找袁澈,可碍于白鹭在她身旁就没敢过去,别别扭扭地在秦惑跟前站着,眼睛还不时地往树荫那瞄。
这时袁澈朝他招了招手,魏明硬着头皮走过去,看了白鹭一眼然后叫了声&ldo;白老师。&rdo;
&ldo;嗯。&rdo;
袁澈看着魏明,说:&ldo;秦惑怎么不过来?他不怕中暑啊?!&rdo;
魏明又瞄了白鹭一眼,话说得吞吞吐吐,&ldo;他…他估计是怕白老师。&rdo;
白鹭觉得好笑,&ldo;怕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他。&rdo;
魏明挠着后脑勺笑笑,没再说话。
打球的人散了白鹭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她朝袁澈和魏明摆摆手离开了球场。
回去的路白鹭走得慢悠悠,脚尖踢着草坪,这满眼的绿色让她想起再见到江河的那一刻,他的白衬衫还有身后的葡萄藤。
干净的,自由的,比得过校园里任何一个少年。
☆、第五章
家门口,白鹭瞥了一眼那株向日葵,它已经彻底歇菜,救不活了。
从园子摘了几个西红柿回到厨房洗干净,清凉甘甜,白鹭一口气吃了三个,竟然觉得饱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她搬了个小板凳到门前坐,手指还夹着一支烟,这是她的习惯,一边抽烟一边等天黑,眼前有零星几只蚊子飞来飞去,小东西怕烟味,没一个敢靠近。
白鹭手里攥着那个磨旧的打火机,烟刚吸一口冷毅的名字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这两年白鹭都在刻意控制,允许自己每天在抽烟的时候才去想他一会儿。
人在相似的情景之下总会恍惚,白鹭感觉自己还在广西支教的那所学校里,青山,流水,星空,虫鸣,最开始是那么的美好,只是冷毅来了,又走了,眼前的幻象坍塌,白鹭看见碎石滚落,轰隆隆的声音刺破耳膜,她喊得撕心裂肺,整个山谷却只剩下她一人。
年轻的躯壳总是扛不起一条人命,何况冷毅出事那年白鹭才23岁……从那以后她的世界全是黑白。
夜风把发丝吹起,白鹭仰着头,眼神飘忽,情绪已比从前平静许多。
一支烟的时间,冷毅短暂出现又消失,白鹭把烟头掐灭随手一扔,暗黑的天空划过一道弧线,飞向园子里,落在一株黄瓜秧上。
她起身去把大门和屋门都锁好,虽然这一带治安没什么问题,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又一个人住,总要防着些。
回到屋里,白鹭坐下来开始备课。
开学第一天她没讲太多东西,而且今天这堂课上得很压抑,每次回过身在黑板写字的时候都感觉身后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学生们对那件事的好奇程度要远远高过她所讲文章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