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昊继续说:“旁人的情绪反应,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包括我自己也是,觉得对什么都不在乎。”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钟起然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像是被人耍着玩的感觉,“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严昊当时不在意,是因为他根本体验不到感情珍贵在哪里,所以说不说并无所谓。但钟起然这样一问,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他后悔了吗?还是说他其实把钟起然当成良药了?希望他医治自己。无论他说什么理由,钟起然可能都会相信他。但唯独说爱,他知道他是不信的。
钟起然没有追问他的答案,他像是早就放弃了一样,“我不爱你了。”
严昊听见这一句话,只觉得心脏莫名的刺痛起来,“但是你还愿意跟我做爱?”
“发泄欲望罢了。”
严昊顿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严昊,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只围着你转,我要完成学业,还有很多事要做……”钟起然在阐述自由,那是以前他未能完成的遗憾。而现在的他不可能再为严昊牺牲什么了,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钟起然说了什么,现在的严昊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想知道,“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回去?”
钟起然摇了摇头,说道:“你有没有曾经很喜欢一样东西,喜欢到任何人碰它一下都会生气的地步,但突然有一天,你不在意了,因此毫不犹豫地丢弃。感情不是东西,无法随意丢弃割舍。而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因为不需要而丢弃,因为需要才找回来。”
“所以,你让我该如何答应你?”
最后两人谈论的结果以钟起然的这句话告终。严昊没能说服钟起然,因为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能在谈判桌上大杀四方,却在爱情上输得一败涂地。
严昊只能一个人回国。
后来严昊过得怎么样了,钟起然不知道,这次分别之后,他们又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系。
直至某一天,严母亲自来M国找钟起然了。
钟起然很是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严母非常固执,是打死都不可能低头求他的高傲女人。而事实证明,一个伟大的母亲确实能为自己的儿子忍辱负重。尽管她当初的做法并不对,甚至可以说是她亲手造成的结果。
可以的话,钟起然并不想见她,但能让她纡尊降贵亲自过来一趟的,肯定是大事。
钟起然跟她约在咖啡厅,率先开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严母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救了小昊一次,而他实际上救了你两次对吧?”
算上车祸与雪崩那次,确实是两次没错。钟起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回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