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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爹爹。”“嗯?”陆渊正急着要去找沈言,就见自己的下摆被儿子拽住了。“其实……管家挺厉害的。”陆渊微怔,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何处此言?”“那个程忌是个笑面虎,我差点露馅。我本以为管家会紧张得说不出话,但是他应付得比我好多了。”“嗯。”陆渊赞赏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知他人所长,此乃大善。”“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太子抿了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陆渊这次却没有训斥他,而是认真地问道:“前朝为何灭亡?”“因为奸宦当道。”这也是太子最初并不喜欢沈言的原因之一。“你只看到这个?”陆渊挑了挑眉头。“还有,后宫干政。”面对陆渊,小太子有着一丝的怯懦。“陆兼。”陆渊郑重地叫了小太子的名字,将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真实的沈言。”二十八、一场戏等陆渊抱着陆兼走了一段路后,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暗卫告诉了他沈言所在的位置。陆渊:“……”他就知道!陆兼看着父皇高高挑起的右眉,吐了吐舌头,完蛋了,父皇生气了。一炷香后,陆兼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瓦片。而陆渊则趴在屋顶上,听着下面的声音。屋内的程忌可不知道有人在偷看,还在给沈言斟着酒。沈言也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喝“沈兄好酒量!”“程兄也来。”沈言虽是劝酒,但是并没有非要程忌喝的意思。程忌摆摆手:“不了不了,家里管得严沾酒的机会也少,酒量比不得沈兄。”“是吗。”沈言轻笑,“那我酒量好也是因为家里,我们那里自幼会喂小孩喝酒,半大的孩子路都还没走顺,酒量已经很好了。”“沈兄是哪里人?”程忌脸上一喜,连忙问道。沈言摆摆手:“小地方,小地方。来,喝酒。”“诶,能养出沈兄这般气度的地方怎会是小地方?”程忌笑容真诚,“虽然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不过听家父说起过。家父说北方人酒量好,可却比不过西边儿。沈兄听口音像是西北人?”陆渊在上头忍笑,像个鬼,沈言正儿八经的京城人氏,哪里听出是西北的了?可沈言还在装模作样:“程兄竟然听得出来?”他摇摇头,像是乡愁涌上心间,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长叹了一口气,“乡音难改,乡音难改啊。”“诶,沈兄的官话说得很好,对旁人来说不明显的,只不过我有个拜把子的姐姐有柔然血统。”说到这里程忌颇有些遗憾,“不是打了几年仗吗?我那个姐姐就被退婚了。沈兄你说!两军交战不假,可这关她们女子什么事呢?”沈言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程忌看在眼里,又道:“可我这姐姐争气,开了这青歌楼。沈兄你别看这是青楼,可收容的都是伶仃女子,不过是想让她们有容身之所罢了。”沈言叹喟:“当真是奇女子了。”“要是沈兄是柔然人就好咯,我这姐姐一直想送一封信给家乡的亲人。可现在,谁敢送啊。”“其实。”沈言在程忌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张口,“我虽然不柔然人,但家就在边境,要送封家书不难。”“当真?!”程忌眉飞色舞,一拍桌子,冲着一旁安静打扇的侍女道,“快去叫你们老板来,再多叫几个能歌善舞的妹妹。沈兄仗义,程某佩服。”“是。”当屋内响起琴声,屋顶上的陆兼才敢说话,他轻声问:“管家为何不直接承认自己是柔然人?”陆渊一笑:“你觉得程忌聪明吗?”陆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程忌并非如传言中那般良善,而是野心勃勃。有野心,又能以那样的出身威胁世子之位,这样的人应该是聪明的。“聪明人多半会把别人想得很聪明,而且自负。如果今天你们的对话不是被他偷听到的,而是你们主动找上门去的,他一定不信,反而会把你们绑住,等南巡队伍到后向我邀功。”“但是管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竟然能让程忌真的信了他。”“因为他会隐忍,知分析,更善于洞察人心。”陆渊拍了拍陆兼的肩膀,“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他去,而不是自己亲自去?”陆兼摇摇头。陆渊却没有回到他这个问题,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随后将陆兼捧着的瓦片轻巧地放了回去,眸色微沉:“该我们上场了。”二十九、竹马交“爹爹,叔叔在这里。”陆兼装作很困的样子趴在陆渊的身上。“知道了,睡吧。”陆渊拍拍他的脑袋,也不在意自己的进入让里面的程忌和那位女子都吃了一惊。“这位兄台……”程忌很快注意到了他怀中的小儿,敛了怒气,“可是有事?”“无事。”陆渊口中说着无事,却直接坐在了沈言的身旁,顺势把陆兼交给了沈言。“沈兄,这——”“爷怎么来了?”沈言言行间没有以往的恭敬,而是更像是普通的下属。听清了沈言口中对陆渊的称呼,程忌大喜,冲着女子使了个颜色。那位老板娘为陆渊斟了杯酒:“既然是沈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缊娘的贵客。”说罢,自己先饮了一杯,“缊娘今日好福气,先是遇了同乡……”“同乡?”“爷,缊娘是柔然人。”“哦?”陆渊的屈指敲了敲桌子,“抬头给爷瞧瞧。”缊娘抬头垂目,陆渊虽然早在屋顶就知道她是货真价实的柔然人。但是这样的距离,才发现她的柔然血统非常的明显。而且这个缊娘怕是程忌养了许久的,深谙上位者的喜好,漂亮但却举止顺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这位公子若是喜欢……”程忌此时也不在提姐姐那一茬,他已经能明显地感受到了来人的气势。若是缊娘爬床成功,他的计划也便成功了大半。“嗯。”陆渊淡声道。程忌并没有追问陆渊的姓名,而是打趣着沈言:“沈兄当真无趣,家中有娇妻,也不碍着外面有佳人呐。”说罢冲着陆渊笑,“你说是吧?”“你家中有娇妻?爷怎么不知道?”陆渊突然心情大好地看向沈言。“原来不是吗?”程忌玩笑道,“程某失言,自罚一杯。”分明只是为了拒绝缊娘自荐枕席找的借口,可沈言的耳根还是止不住的红了,讷讷道:“他与在下乃竹马之交,我自幼钟情于他。我们已有婚约在身,但尚未完婚。”“自幼钟情。”陆渊摸摸下巴,心情更好了。“缊娘……”程忌提醒他。陆渊睨了一眼缊娘,又看向程忌,不在意道:“你若是愿意割爱,她跟我回去也不是不成。不过程兄若是舍不得,还是罢了。爷这次来有要事在身。”“舍得,舍得。”程忌连声道,“只是不知兄台有有要事?程某在晖南有些人脉,说不准能助公子成事。”陆渊一挥扇子,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粮米。”三十、为君道约好了第二天何时何地见面,陆渊带着沈言、陆兼还有缊娘走出了清歌楼。程忌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到客栈,才悄然回去禀报。而进了房间,缊娘还在奇怪沈言为何也跟了进来,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她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便晕倒了过去。“主子。”暗卫半跪在陆渊身后。“带走,问清楚她和程忌的事,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是。”随后暗卫带着缊娘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爹爹。”装睡的陆兼从沈言的怀里爬起来,“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您不亲自去试探程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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