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见到他,他就能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出这番有引导舆论意义的话。
所以快一点。
飞梭向前而去,又等了莫约1个小时,终于在布尔星球落地。
白凫拦下的士,径直赶往江氏别墅。
到得别墅门外,管家替他开了门,他走进去,在对方带领之下往二楼走去。
江言洲与他迎面相遇,他斯文有礼地笑了笑:“白先生,晚上好。”
白凫匆匆予他一次颔首,便就朝着江汀卧室走进去。
管家退下,他压下心中的不适感,抬手推开了门。
男生正坐在床上,手背上还连着点滴针,望见来人,他很轻地笑了笑:“你来了,白凫。”
带着病意的沙哑嗓音,与方才的录音里如出一辙,白凫面色微顿,拧起眉径直开口道:“那个录音,是你的声音么?”
他尾音里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却被江汀轻易捕捉到,他露出优容,柔声道:“白凫,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白凫闭了闭眼。
“回答我。”他抬眸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冷意,“江汀,不要转移话题,不要讲废话。”
“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江汀望着他,那双雾蓝色的眸缓慢眨了眨,逐渐地、一点一点地失了光泽。
他垂下眸,低低地道:“是我。”
白凫呼吸一窒。
良久后,他倒退半步,蹙着眉道:“为什么?”
“因为……”江汀顿了须臾,“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名声被毁,继续被人网暴。”
“白凫。”他又一次笑了笑,但很浅,仿佛压抑着某种沉而重的情绪,“你看,我是不是,很自私?”
白凫眸光一滞,但很快,泛起一点森然的厌恶。
“既然如此。”他道,“我无话可说。”
“江汀。”他望着他,语气冷冽如冰,“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倒退半步,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而许久之后,渐至深夜。
月光自窗外洒下,如水一般澄澈,淌了满地。
一阵皮鞋踩地的轻微声响落下,江言洲从门侧出现,从容踱步至江汀身侧。
他笑了笑,带着斯文温和,柔声开口道:“小汀,很晚了,该休息了。”
说着,他倾下身,亲自替他拔掉点滴针,取来棉签摁住他手背之上的针孔。
那只手苍白、单薄,其上的淡蓝色血管肉眼可见,几近透明。
他捏了捏那只手,将其压到被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