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推开门,对上林颂音略显冷淡和懒散的目光时,他的信心消失殆尽。
是林颂音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你会带着蛋糕上来。”
“刘妈在,不方便,我放在了车里。”
“你不是说过夜就不好吃了?”
“嗯,所以买了新的,要去吃么?”
这一次,林颂音摇了摇头,“不了。”
柏泽清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许久才出声:“易叔叔告诉我,下面不用再来看你了,你知道么?”
林颂音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回答:“知道,他让我去见许见裕。”
柏泽清感觉到看到易竞信息时手心发冷的感觉又出现了。
“所以,你答应了。”他的嗓音低哑。
林颂音没再看他,只是在看易竞发给她的文件。
“对。”
柏泽清闻言瞳孔放大,他死死地盯着她。
他一直知道她的情绪化,但是他不懂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变化。
“为什么要答应?”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艰涩。
林颂音终于抬头看他,她努力摆出一张无所谓的脸。
“怎么这么问?你会出现在御林山庄,不就是为了这天吗?我当然会答应。”
柏泽清僵站在原地,感觉到无尽的自厌,他问了一个蠢问题,但是他已经为林颂音做了太多的蠢事,早就不差这一件。
“我以为,”他眼中掠过一阵慌乱摸不到边际的愤怒和慌乱,“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
林颂音耸了耸肩,她想得很清楚了,昨晚她就在为今早做准备了。
“我这么物质的人,不会轻易改变的。”
柏泽清盯着她这张不为所动的脸,有一种近乎要发疯的冲动。
他迫切地想要撕掉这张面具,为什么对着他,她还是这样。
“钱?只有他有钱么。”
他在说什么?他已经一无所知了。
林颂音终于感觉到一丝疲惫,面对柏泽清竟然会比应付易竞还要累,她不会再让自己的心乱了。
她不会去问他昨晚和易舒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其实她知道,他们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进行了很正常的聊天。
但是她连在意都不可以去在意。
她可以不要自尊心,不去想自己现在睡着的床很可能是易舒语小时候的床,但是她不接受自己身边有个人一直在提醒她,她和易舒语之间的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