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找了好几个月了吗?真要找不到回来也行……”
我赶紧打断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我回家相亲,“找!我真在找,找得可认真了!”然后用手肘去碰池易暄。
“嗯。”他答应得勉强。
我大腿往他那儿一晃,碰下他的膝盖,冲他挤眉弄眼,他才清清嗓子:“他有在找,最近竞争激烈,不容易。”
难得他为我说话,我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妈妈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就你哥惯着你,你看他就从来不需要我们俩操心!你职场空窗期这么久,以后会不会越来越难啊?”
我说现在谁没有一点空窗期。
妈妈叹气,“别老麻烦你哥,难不成以后你哥结婚了你还要赖在他家啊?”
“我哥不介意就一直住着呗。”我将双臂枕在脑后。
池易暄从下飞机后一直很安静,这会儿倒是看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介意。”
你妈的。
大年夜,窗外飘起小雪。妈妈将饭菜端上餐桌,池岩拿出珍藏许久的红酒,我主动帮他启瓶,一手托着瓶身为他和妈妈倒酒。
“好专业呀,以后我们白意能去餐厅里当酒保咯!”池岩将一只红酒杯拿到自己跟前,再将另一只递给妈妈。
“那算什么正经工作?”妈妈白了他一眼。
我为池易暄倒酒,我们心照不宣,看了彼此一眼。
妈妈问我:“怎么只喝这么一点?”
“小酌怡情。”我笑,假装自己酒量不好。池易暄知道我最近在养胃。
酒杯一一相碰,撞出新年的交响乐。难得今年春节气氛没有那么微妙。浅浅几口红酒,却让我上了头。喝到气氛正好,玻璃都起雾时,我将鱼油和维生素推到桌上,妈妈笑眯了眼,翻来覆去地查看说明书,提醒她和池岩一天要吃几颗,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不是在找工作吗,哪里来的钱?
“打工赚的。”
“什么工?”
“……端盘子。”我没撒谎,尽管盘子上端的大多不是菜,而是烈酒。
“辛不辛苦啊?”妈妈又来捏我的脸。
“痛并快乐着。”